,過了一會兒,略略點了點頭。

不該做的他是一樣也沒少做,我不禁嘆了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四爺是否感到咽喉不適,有異物感,總覺得咽部有咽不下又吐不出的東西,漱口時有噁心的感覺,甚至有時會幹嘔?而午後卻覺得煩熱,口咽乾燥?”

“不錯,這兩天就是這種感覺。” 四阿哥終於開了尊口。

“恭喜四爺,您得了慢性咽炎。”我終於說出了診斷結論。

“慢性咽炎?”十三十四同時迸發出疑問。

糟糕,清朝還沒有這個名詞呢,我趕緊補充解釋道:“就是郎中們常說的‘虛火喉痺’。四爺的脈象去來促急,達到一息六至甚至以上,此乃數脈;而且脈細如線,卻應指明顯,這又是‘細脈’的特徵。須知細脈為虛;數脈為熱;更有舌紅苔薄當屬虛火。而引起虛火喉痺的外因,則往往有空氣中塵埃的侵襲,生活不規律、過度疲勞和用嗓過多,以及菸酒辛辣飲食的刺激等。” 頓了頓,忍不住又道:“四爺,也不是奴婢說您,去鑿石場和煉灰場時,難道就不會戴上口罩嗎?差事當然要緊,但也不能忘記養生之道啊,健康的確不算什麼,直到你真正失去了它,年輕時辦好幾件差沒什麼了不起,只有那些能夠持續健康的為國家工作五十年以上的人,才叫真正有本事呢。”

“持續健康工作五十年?咳咳——這就算診斷完了?” 四阿哥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我連忙點頭。

“那還不開方子?”

我不禁訝然道:“您難道不找太醫再複診確認了嗎?爺可是金枝玉葉,不比奴婢這樣的破銅爛鐵,萬一出了問題,誰負得起責?”

“如果金枝玉葉出了問題,當然是破銅爛鐵負責,所以我可得抓著你開的方子,免得到時手裡沒證據,被你抵賴了怎麼辦?”他見我還是沒動靜,便聳了聳肩道:“原來是個庸醫,興口胡謅的頭頭是道,卻壓根兒沒膽對自己的診斷負責,嘖嘖。”

嘿……罵誰呢?誰是庸醫了?當心老孃一窩心腿踹出你的肝肺腑臟,我被氣的柳眉倒豎,怒道:“只怕奴婢有膽子開,爺沒膽子吃。”

轉身走到桌邊提筆潤墨,刷刷刷開出了三道方子,小心將墨跡吹乾後遞了過去解釋道:“第一個方子是用金銀花、連翹、薄荷與甘草煎湯,用於早晚含漱口腔和沖洗咽喉;第二個方子名養陰清肺茶,其中生地黃玄參清肺解毒,麥冬甘寒生津,再加上清化痰熱的川貝母,宣肺利咽的薄荷以及醒腦提神的花茶,用沸水沖泡,代茶不拘時頻飲之。第三個方子為食療的五汁飲,將梨汁、荸薺汁、鮮葦根汁、麥門冬汁、蓮藕汁混在一起,膳後飲服。”

四阿哥接過方子,細細看了一會,然後折起來揣進懷裡,似笑非笑的盯著我,一隻手開始不急不緩的敲擊著椅背,半晌也不吭聲,我的背脊樑開始莫名的發起寒來,難道……

第二十三章 悟空撞上如來(下)(1)

據說,貓科動物捕捉到獵物後,並不急於立即吞掉,而是在徹底了斷它之前,愜意的把那隻不幸的、半死不活的獵物戲耍捉弄一番。此刻的我,竟萌發出一種陷入貓爪的危機意識,不能再這麼幹耗著了。

“呃……四爺容稟,‘虛火喉痺’需要好好調理休養方能根治,奴婢在此恭祝四爺早日康復,從此福壽綿寧。天也不早了,幾位爺貴人事繁,奴婢就不腆著臉留客了,恭送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