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磊軒抓走。

混亂間,花青的面具被觸碰掉,娜汐磊軒竟派殺手一槍射來,意外發生得太突然,導致……我們防不勝防。”

我低垂的眸子生生刺出冷刺,如同嗜血生長的幽靈,迅速猙獰。娜汐磊軒,我一定會記得你的。

段翼接著道:“原本‘煞’只負責殺人,但這次卻如此大動干戈地保護一個人,如果……我分析的沒錯,娜汐磊軒就是‘煞’的首腦。”

我深深吸入一口氣,問:“你一直不曉得‘煞’的頭腦是誰?”

段翼道:“我們從來都是被師傅訓練,命令也是以資訊的形式傳遞,沒有人曉得首腦是誰。”

我的手指收緊:“看來,我們低估了娜汐磊軒的深藏不露了。”隨之喃喃自語嗤笑著:“翼,剛才‘煞’派殺手來,想要花青的命啊。他想要花青的命,而我們卻不曉得其中的因果,花青啊花青……”

滿目懸疑中,我總覺得有些婆娑迷離的真相就在眼前,但卻抓不到現實的尾巴。腦袋一轉間,我恍然想起什麼人沒有回來,當即問:“白狐和鴻塘呢?”

段翼回道:“我們懷疑娜汐磊軒就是‘煞’,所以兵分兩路,白狐去聯絡老局長,找娜汐磊軒在國內的資料。鴻塘回宮,部署捉拿娜汐磊軒。”

我一掌拍在手術門上,將頭低靠在冰冷的玻璃板上,喃喃道:“翼,你有事情隱瞞我是吧?”

段翼身體一僵,手指在我的腰側收緊。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拉開,烙七在我的目光直逼中,沉聲道:“花青身中致命一槍,失血過多……”

烙七被我的樣子骸到,語調加快地總結道:“補血!”

我閉上眼睛,緩緩地噓了一口氣,放開烙七的領口,蹦出一個字:“補。”

烙七一臉為難,接著說:“他的血……”

我慘兮兮的一笑,比哭還難看:“他的血很特別,非常少有,是吧?”最後兩個字,輕得彷彿是一個脆弱的靈魂,稍微大點的風聲便會驚得魂飛魄散,像是問烙七,卻更是自問。

烙七充滿疑惑的望著我,我多想回他一個充滿希翼的笑顏,可段翼落在我腰側的大手卻戰慄著,如同顫巍巍的印章,承載著血淚斑斕的痕跡,終究,讓人無法逃避。

然而,很多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跑是要將人拖垮的。

挽起衣袖,露出纖細得蒼白手臂,遞到烙七面前,不再需要任何語言,怕出口的聲調不會再如此肯定。

在手術室門將段翼關在外面的一刻,烙七說:“我不問為什麼你的血會合適,但你要明白,這樣大量的血液流失,可能……會導致流產。”

我仍舊舉著單薄的手臂,執意自己的選擇,卻已經學不會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思想。至於我的孩子,我相信她和我一樣頑強!

當我的血液源源不斷地輸入花青的體內時,我似乎感覺到了他心跳的頻率,是如此的薄弱荒涼。

淚,悄然滑落,卻不知味道。

當我的臉色如紙片一樣蒼白,當花青的身體又有了微弱的溫度,烙七悄然離開,把這片喘息的空隙留給悄然無聲的兩人,一個昏迷著,也許有顆清醒萬分的心;一個清醒著,卻不願透析心路的百轉。

點滴的滴答聲沒有血水的濃度,便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滴滴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我在這片消毒水的味道中,單單望著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妖孽,他是如此脆弱得存在,淺薄地呼吸著賴以生存的氧氣,只要我輕輕一撥,他就不用再這麼痛苦下去。

手指動了動,終是撫上他的手臂,沿著那細緻的觸覺,感受同樣血脈的流動,不敢將眼閉上,不是怕再也看不見這個男人,而是怕自己曉得眼淚的熱度,是如此……燙人致傷。

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