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看看嗎?”我以前從不知道他年幼時遭遇過那麼嚴重的傷害——無法不表示一下關心。

池春樹側過頭,指著頭右側的一處地方說道:“就這裡。”

我湊上前去,撥開他的頭髮,仔細看去,果然在耳後三公分處,有一道白色的疤痕十分明顯,但他濃密的頭髮遮蓋住了整道傷疤。我這才明白他為何從來不留平頂頭。

我輕輕撫摸他的傷痕,喃喃道:“春樹,你將來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大夫。”

“你願意跟我一同分享那一時刻的到來嗎?”池春樹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熱而真誠。

“我……”我無法回答他。他的話分明是在做邀約。他的心意,我懂。但是,我給不了他任何承諾。

“拾伊,你究竟害怕什麼?你的手在發抖。”池春樹焦急地問道。

“我不是害怕,我……覺得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我急忙說道。

跟他在一起,我相形見絀。

我的確配不上他。

他那麼好的人應該擁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人——不該是我!

“傻丫頭,你就是最好的,最配得上我的人。”他的唇迅速捉住我的唇,醉人的花草香氣瞬間瀰漫我的口腔。“答應我,你會等我回來。給我兩年時間。”

我的身體顫慄了一下。

他覺察到了,鬆開我,期待著我的回答。

“春樹,我們讓命運決定一切好嗎?”

“嗯?”他眉頭揚了一下,“命運決定一切?什麼命運?”

我舉起右手對他說:“你摘下我的手鐲,我就答應你!”

池春樹露出喜色,他一定認為我有意成全他——在他看來,摘下這枚手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真有你的!”他笑道,“好吧,我迎接命運的挑戰!”他說著,自信地摸上手鐲……

他沒能摘下我的手鐲,一番研究後也沒能摘下。

“既然能戴上就一定能摘下啊。”他自言自語道,眉頭微蹙,“一定是你瘦的時候戴上它,現在胖了,所以一時摘不下來。”他挺不服氣。

“一個多月不見我能胖成什麼樣?連手鐲都摘不下來嗎?若說我胖了,請問我哪裡胖了?”我反駁道,知道他在找藉口。

“明天我弄些皂液來,一定能摘下它。今晚不想再試是害怕弄疼你。”他信心滿滿地說。

“再試也是這樣,你不能耍賴。”我提醒他,“命運告訴你得收收心,安心闖出一番事業來,不要總想著眼前。”

“啊!我困了,什麼也聽不見,今晚說過什麼也記不住,晚安!”池春樹真就耍起無賴來,懶懶地翻過身,拿後背對著我。

我熄滅燈,忽地轉身,也拿後背對著他。

靜寂的田野裡傳來各色昆蟲奏鳴曲,漸漸地,變成催眠曲,我的眼皮沉重起來……

清晨,手機上的小鬧鐘一遍又一遍地響個不停。

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一張熟悉的臉湊在我眼前。

一驚,立即坐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我問他,隨即想起來昨晚跟他睡一個帳篷的。但是我剛做過的夢好像不是睡在帳篷裡而是床上。

“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起床了!”池春樹一躍而起,帶著愉悅的神情鑽出帳篷。

我昨晚跟他說了很多話。可是,他似乎沒聽進去多少。

我從地上爬起來。

現在六點還沒到——平時可沒這麼早起床。

說好了由我負責做早餐,我得抓緊時間,不能耽誤了大家登山。

出了帳篷先伸個懶腰,山裡的空氣真好,令人神清氣爽。

遠遠的,池春樹躲在樹後給大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