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長命百歲,你的頭髮等白了也不會如意吧?”

“女人哪,讀了點書就是不一樣,愛鑽牛角尖。”他抱起臂膀,搖了搖頭。

“我不想讓你為難,可如果你真心喜歡我,不妨為我做一件事吧。”我提出要求。

“但說無妨。哥哥我樂意效勞。”

“給我重新辦一張良民證,名字呢,用柳拾伊,我會寫給你。至於住址你幫我隨便提供一個。”

“你決心離開他了?”他露出喜色。

“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當然,這點小忙不在話下。但是你還沒回答我。”

“算是吧。”

“太好了!”項富慶有點激動,“我就知道你不是迂腐的女人。”說罷,上來便要親我。

我躲閃開,急忙又道:“項富慶,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叫我慶慶哥!”

肉麻!我抖瑟了一下。“幫我打聽一個叫宮野春樹的日本軍醫。”

項富慶一愣:“為什麼打聽這個人?”

“他是我在英國留學時認識的一個朋友。前一陣子我見過他一面,但是沒能聯絡上,你知道爾忠國他……很那個。”

“那麼,”項富慶露出疑問的眼神,“這位日本軍醫跟你算是什麼樣的朋友?”

“就像你我這樣的。”我說得很含糊。他自己琢磨去吧。

項富慶的目光泛起曖昧之色。“我知道了,是因為這個緣故爾忠國才冷落你的吧。唉,

難怪你的處境這麼差。不過,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財力怎麼配得上你?那個軍醫……他叫什麼名字?什麼軍銜?”

“他叫宮野春樹,至於是什麼軍銜我不知道。我剛來漢口沒多久,對很多情況一無所知。但我想你會幫我的。”

“我是可以幫你,但是——”他頓了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我不做吃虧的買賣,你懂的。”

這個混蛋真狡猾!我暗暗罵道。但我想對他提到日本人,他多少會有所顧忌,至少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他不能對我為所欲為。

“你在醫院多住幾日吧。我可以跟這裡的醫生打個招呼,就說你還需要觀察幾日。這裡還是很安全的。”

聽他說到安全二字,我立即想起了佟鷺嫻。這個女人好狠毒啊。居然要毒死我,還讓別人誤以為我要自殺!

從檢查室出來,我假裝頭暈,回到病床上便睡覺。

傍晚,爾忠國提了水果來看我。我還在裝睡。

他詢問林嫂我是否好些了。林嫂將醫生的話轉告給他。

隨便問了一些情況,爾忠國沒打算等我醒來,很快離開了醫院。

項富慶第二天早上再度出現——故伎重演——仍在檢查室見我。

我不悅地說道:“你這不是影響醫生工作嗎。我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康復,一次都沒檢查,你什麼意思啊?”

“我保證你沒問題,我請的醫生是最好的,藥到病除,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檢查。”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我緩和了些:“什麼時候幫我辦好那些事情?”

“別急,就快了。可是,我有個條件,”他的目光溫柔起來,“做我的情人吧。我不在乎你除我之外有沒有其他男人。我們彼此都是自由的。”他拉起我的手。

我看著那隻手,憤怒頃刻騰起:“哪一類情人?公開的還是地下的?”

“當然是地下的。這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我不這麼認為。”我猛地抽回手,“我不喜歡偷偷摸摸的,像個見不得陽光的賊。”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說過,等你有自主決定權的那一天再說吧。那時候你不必總擔心你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