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爾忠國回來,看地板上散落了一大堆的遊戲作品倒也沒皺眉,還一道參與進來一一看過去。

他的出現,倒讓我不自在起來。我收斂了先前的隨性而為,陷入沉默寡言中。

“大姐,你來呀!該你扮演白兔了。”君寶把紙做的白兔帽子扣在我頭上。“烏龜就讓大哥扮吧。”

“什麼?我扮烏龜?”爾忠國誇張地搖搖頭。“不幹!”

“烏龜厲害啊,它贏了白兔,賽跑得了第一名。”君寶給他解釋,讓他先知道當烏龜是榮耀的角色。

“怎麼可能?烏龜慢吞吞的,永遠也跑不贏兔子!”

爾忠國看來是個文盲,竟然臉龜兔賽跑這個家喻戶曉的故事都不知道。

“算了,君寶,跟沒文化的人很多道理是說不通的。”我冷冷地拿起自制的烏龜道具塞進君寶手裡。“我們倆玩。”

“那大哥當大樹吧。”他建議道。“兔子在大樹下休息,大樹勸它趕緊跑,烏龜要追上來了。”

“我看你們玩。”爾忠國退到一邊去,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

他在場,氣氛總是異常,讓人缺乏自如感。

我面無表情地扮演了驕傲的兔子,君寶很投入,把小烏龜扮演得活靈活現。

“我贏了!我贏了!耶!”君寶按照我教的經典動作豎起兩根手指。

“原來是這樣!”爾忠國撇了撇嘴。“比起我們小時候玩的東西真是無聊極了。”他不屑地說道。

他提及的這個“我們”不知是不是包括了那個辛鳳嬌在內?但是他眼中分明閃過一絲觸動。

君寶本來等著這位大哥誇他兩句,沒曾想大哥一言不發,匆匆走開了。

“大姐,大哥好像有點生氣。”君寶小聲對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生氣了。他一直就這副模樣。”我解釋道。

“那他怎麼不打招呼就突然走了?”小傢伙看來不是一般的聰明,很會看人眼色。

“他忘了吧。他這人事情太多,別說忘了打招呼,有時候吃飯、睡覺都忘了呢。”我只得打圓場。

“啊?大哥原來這麼傻啊?”君寶小大人似地嘆道。我心裡不由一樂。

晚上,在浴房給君寶洗澡時,我故意問君寶二奶奶臨行前有沒有囑咐他什麼?

“有啊。我娘說讓我注意看大哥和大姐是不是像我爹跟我娘一樣好。”

“什麼?”我想這二奶奶也太愛管閒事了吧。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注意這種事?

“那君寶覺著呢?大姐跟大哥好不好啊?”

“我娘說如果在一起睡覺就是好的,不睡在一起就不好。”他童言無忌,統統交代出來。

君寶

天!這二奶奶還真能折騰。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少不了她摻和。難道她起疑心了?懷疑女兒跟女婿貌合神離?

事實上的確如此,瞞也瞞不住啊。

那晚我大半夜跟池春樹逃跑,他們都知道我心思沒在爾忠國身上。況且,哪有女兒嫁了人,一直不回孃家探望的?若還是在興福鎮,路途遙遠倒罷了,眼下同城,不過十里路,對孃家人不聞不問,怎麼說也不近人情。難怪她派兒子前來打探一番,說不定辛老爺也是默許的。

我再次捏了捏君寶的小臉蛋,忍不住想啄他一口。“你聽不聽大姐的話?”我問他。

“聽啊。”他在浴池裡玩水賴著不起身。

“那你回去告訴爹孃,大姐和大哥好著呢。”

“你們在一起睡覺嗎?”他倒是沒忘他孃的交代。

“呃……”我一時語塞,“君寶,你喜不喜歡大姐?”我打算拉攏人心。

“喜歡!”他很爽快地回答道。

“那就好。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