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狼邪,也是眾人要找的目標。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身上戴著刀,他將刀藏入古琴之中,將自己偽裝成一位琴師,琴匣之下墊著刀,輕易不會露出來,這還多虧了綠拂的好手工。

綠拂亦不再使用自己的蠶絲手而是換了一柄隨身烏鞘短刀。

二人正在客棧中悠閒地喝著茶,樓上忽然飄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樓下那位琴師,可否上來為在下演奏一曲,如若願意現身,定會重金酬謝以表誠意。”

琴師本是偽裝的身份,誰又會如此無聊地找他演奏

他抬眸看了一眼樓上說話之人,長相普普通通沒有任何顯眼之處,衣飾也並不華麗,只是那股氣度總讓人感到一股排山倒海地壓迫感,王良琊慨然一笑,拒絕道:“在下近日左手受傷,不便撫琴,多有得罪,抱歉。”

“不便撫琴那就上來喝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圍追

世人皆喟“禪茶一味”,這一室茶香伴清風襲入鼻腔,讓人倍覺提神,那人正在泡茶,二樓雅座的風景絕佳,遠山黛色彷彿融入了茶香之中,淺淺氤氳出一股疏離又曖昧的氣氛。

王良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金主,貌似平平無奇卻有大家氣度,一窺就不是凡夫俗子,他不敢在此人面前造次,儘管不願開啟琴匣,可未免滋生事端,還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了古琴,在那名黑衣男子面前端坐下來。

王良琊本就是風雅之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副古琴說來還是故人所贈之物,平日裡藏在深屋之中不見天日,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恐怕一輩子都要埋在厚厚塵埃之下了。

“在下乃崑崙唐故,平生最喜弄弦雅事,本想聽兄臺賞臉撫琴,沒想到兄臺的手卻受了傷,在下走南闖北經營藥材生意,如若不嫌棄,我可贈幾味外傷藥於兄臺。”

那人熱情的讓綠拂害怕,彷彿一點也不避嫌一般拉著王良琊開始為其把脈,不說此事唐突詭譎,就看他那犀利的眼神總讓人感到不安。

“哈,這倒不用了,在下樑雅,難得偶遇愛琴之人,如若不嫌棄,在下倒願獻醜一番。”

他端坐,撥絃,磅礴的調子便自指尖流瀉而出,有多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撫琴了,自從十多年前的那場悲劇後,他再也不願撫琴,九墨曜魔音時時在耳畔盤桓,讓他憶起不堪過往,而他更不會告訴別人這副古琴乃是皇子顧棠所贈。

那時御花園中疊翠繁花,白衣少年在清風中撫琴弄弦,墨衣貴胄的皇子邊喝著佳釀邊撫掌大喜,“好,彈得好,真是琴臺流水遇知音啊”

知音,可笑可嘆,知音成了世仇,還將他推入萬劫不復地深淵。

那行走江湖的藥材商人沉浸在王良琊的琴聲中,時而半閉雙眸凝聽,時而笑著道琴音玄妙。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因這琴音風雲際會,天邊雲淡風清,錦官城花香十里,真是難得有次雅意,這一剎那,王良琊彷彿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亡命天涯的身份。

可就在他彈到興頭之時,“錚”一聲,琴絃猝然斷裂,此乃不祥之兆,他驚得站了起來,半晌無言。

“啊,真是不湊巧,梁兄弟為我高奏一曲卻弄壞了琴,唐某平生也收藏了幾副古琴,如若不嫌棄,可贈予梁兄弟。”

王良琊額上冒汗,他不該與此人過多周旋,若是因此露出馬腳,暴露身份就不妙了,他連忙拱手推遲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必了。”說著將損壞的古琴放入匣中,匆匆離去。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