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報仇雪恨。”

張青硯聞聽此話,趕緊起身行禮道:“妾身便先行謝過公子大恩。若是此事能成,公子便是張家的恩人,也是我張青硯的恩公。他日我師姐若還想對公子無禮,妾身豁出性命,也要護公子周全。便是……便是那邵盟主,邵師兄有甚舉動,妾身也不讓他傷了公子。”

嚴鴻慌忙伸手虛扶。聽得張青硯再提邵景,不禁又是一氣。忍不住問道:“張女俠,我看你們那邵盟主,模樣也算過的去,家裡應該不窮吧,就憑他那一身本事,當強盜也足夠發大財了,怎的卻只見他的瘸腿妻子,不見愛妾?莫非他妻子悍妒無比,把他的小妾一劍一個全都宰了,還是你們邵盟主身有隱疾,不大方便?我與神醫李時珍有些交情,要不要我寫封書信,請李神醫為邵兄診治一番?”

他這話大為泛酸,邵景年少英俊,武功蓋世,論模樣不輸嚴鴻,比之他還多了幾分英武氣概,豈是過的去三字能形容?只因惱恨這少俠和他搶風頭,說話句句惡毒,氣急之狀隱見。

張青硯見他口出惡言,反而掩口微笑道:“嚴小相公還請口下留德。邵兄之妻,乃是他的師妹,當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龍九州龍大俠獨生愛女。十年前,他二人雖已訂約,尚未成婚。當時邵兄閉關煉氣,欲勘破大關,龍姐姐則上了大雪山,為邵兄採集雪域奇寶,助他煉功大成。誰知奇藥採到,龍姐姐卻失足跌落山谷。雖經龍大俠百般施救,揀回性命,但一條腿已經殘疾,成了跛子。邵兄出關後,聞未婚妻此舉,即在婚禮上折劍為誓,平生不納妾不易妻,有違此誓天誅地滅。當時有其叔父主持,江南無數武林名宿,士紳名流佐證,實乃一段武林佳話。他卻是難得的君子,小相公慎言。”

嚴鴻聽了邵景的故事,倒也不禁有些自慚,支吾幾句別的,告辭而去。待他出門之後,張青硯對著屋中菱花鏡,端詳著自己的容顏,輕聲道:“哎,已經是二十的人了。韶華易逝 紅顏易老,再不抓住這個緣法,就只好做商人婦了。這一遭無論如何,也要搏上一搏,不能讓這條大魚輕輕溜走。”

眨眼之間,三天即到。這三天裡,嚴鴻一方面根據孫烈提供的名單,擬報了十個山賊頭目做錦衣衛,同時為田盼兒找了庵堂,落髮出家。看著這個曾經陪自己幾度**的女人,剃去滿頭青絲,抱著雷佔彪的靈牌遁入空門。嚴鴻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而那滿眼淚水的寶兒,更是讓人心疼。

本來按嚴鴻一度的想法,是打算把寶兒收做義女,養在府中。這孩兒的乖巧程度,遠超常人想象。不過轉念又想到胡氏的性子,多半容不下這麼個來路不明的閨女。而且更重要的,這丫頭畢竟是雷佔彪的骨肉,自個對田氏有恩,對雷佔彪可全是仇怨。小丫頭雖然管自個叫爹,誰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因此最後還是決定,另外找個地兒寄養好了。

好在嚴家人多勢大,找一戶合適人家收養一個小丫頭不算難事。恰好有一戶姓鄭的人家住在大興,家主鄭承憲鄭掌櫃,在生意場之外是有名的厚道人,也是靠嚴家吃飯的主。把孩子交到他手上,倒也放心。為了穩妥,嚴鴻親自見了鄭掌櫃一面,囑咐道:“鄭掌櫃,我把這個孩子交給你,用多少錢只管張口,不要讓她受了委屈。我隔三差五也要去看她,若是她受了絲毫的虐待,你也知我的綽號是什麼,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那鄭承憲鄭大掌櫃急忙點頭道:“小相公放心,我老鄭的渾家是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主,絕對不會委屈孩子。我的為人您也知道,絕不讓孩子吃了虧。”然後看看左右又小聲道:“等什麼時候您家大娘子點了頭,您再把令愛接回去就是,這錢我可不敢要。”

也不怪鄭掌櫃誤會,寶兒一口一個爹爹的叫著,任誰聽也得說是親爹啊。寶兒本與嚴鴻玩耍了一陣,此時哭著道:“娘不要寶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