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學無術,也懶得和他計較。聽嚴鴻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趙文華止不住的道謝,那銀票房契,並不敢向回收。口中道:“戶侯不必客氣,這點小禮物不承敬意,還望戶侯不要嫌少。”

嚴鴻擺手止住了他,對外面喊道:“青硯,你也進來見見趙叔父吧。”只聽一陣腳步聲,張青硯輕移蓮步,走入雅間。她此時去了頭上帷笠,露出俏面,真是光彩奪目。趙文華初見這一個女子近來,不覺一愣,不知她什麼來路。可片刻間就不由暗自佩服嚴鴻的豔福。心中暗想:這多半就是嚴鴻從山東接來的愛妾吧,怪不得嚴鴻這一遭連命都潑出去了下濟南,為了這麼個人兒,值啊。只是這女子怎麼穿了身素衣,未免太不懂規矩了。

那張青硯進了房中,也不向趙文華見禮,而是嘴角帶著冷笑,退到嚴鴻身後坐下。嚴鴻滿臉堆笑,問趙文華道:“叔父可認得她?”

趙文華趕緊拱手道:“今日初次得見令寵,果然是天仙般的人物,戶侯得此美眷,豔福不淺。只可惜趙某今日出來的倉促,這見面禮沒能備下,實在是太失禮了。”

嚴鴻搖頭道:“叔父,你誤會了。這位姑娘可不是我的妾室,而是將門之後,了不得的巾幗英雄。她與叔父你雖是首次相見,但她伯父與你,卻可算的老相識。”

趙文華聽的滿頭霧水,問道:“但不知這位姑娘的尊伯,卻是何人?”

嚴鴻朗聲道:“她伯父,便是那南京兵部尚書、浙直總督,張經張老司馬。”嚴鴻這話一出,趙文華臉色又一變。這丫頭居然是張經的侄女,她到這裡來做甚?他有心起身離開,又不知嚴鴻把這女子叫來作甚,一時僵在那。

嚴鴻不慌不忙,拿出了一個藥葫蘆,對趙文華晃晃道:“叔父,這個裡面裝的藥叫穿心丸,說來還是當日羅叔父相贈。吃了以後,連忤作都難以勘驗。這藥十分難得,我用這個伺候叔父上路,也算對的起您了。”

“你!”趙文華雖則在嚴府面前奴顏婢膝,可聞聽這紈絝竟要害死自己,頓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待欲發作。哪知嚴鴻把臉一沉道:“叔父,您最好坐下說話,且聽小侄把話說完,再想想吃還是不吃。”

趙文華此時已經是斷脊樑的狗,被嚴鴻這一聲,剛剛鼓起的怒氣又洩了七分,緩緩坐下。嚴鴻冷笑道:“趙叔父,還是醒醒吧,您如今還以為能不死?您做下的這諸般勾當,也不必我一一列舉了。便是不吃這藥,那朝廷的王法您又怎麼逃?貪墨錢款,謊報戰功,陷害功臣,這些罪過還制不了你?而我嚴家的態度,您到現在想必也該明白一二了吧。再說這次的鍋,你不背誰背?真要拖下去,大家沒趣。等到了那個時候,不只您要死,家眷也難免受牽連,單是退賠贓款那一條,你家幾輩子也還不起。依我說啊,叔父您還是自己了斷,來個乾淨。這樣我嚴府也少些麻煩。您若給小侄這點面子,我便在萬歲面前為您說說好話,把這退賠一事免了,保您子孫滿門無恙,也便是了。”

趙文華聞聽,面如死灰渾身發顫,駢指虛點,嘴唇顫動,又什麼都沒說出來。半晌,他才懦懦道:“我……我要見義父一面,我要見義兄說話。若是他們的意思,趙某絕無二話,你……你的話,我信不過。我為嚴家立過功,我為義父出過力,我要見義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