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僉事,兩人又是一個系統。要是嚴鴻一心跟自己過不去,日後兄弟見面,那自己按著規矩是要給他磕頭施庭參大禮的!

還不止於此。本來正四品對應的散官是明威將軍,要經過三年考核,優秀者改授宣威將軍,立有特大功勞者再加授廣威將軍,六年考核時,成績優秀者,才能被授勳上騎都尉。如今嚴鴻一步到位,散階和勳官都給了,那麼他都不需要立功,三年之內表現平平,都能升為從三品指揮同知,仕途扶搖直上,毫不費力。嚴鵠自己呢?按這個趨勢,再過十年自己多半也還是個千戶!

人比人,氣死人,想到兩人的前途差距,無怪乎二少爺要氣不平。而在私生活方面,兩人也判若雲泥。今日嚴鴻這納妾一事,更是火上澆油地激發了嚴鵠的怒火。

本來說起來,嚴世蕃在知道陸蘭貞跟嚴鵠的婚事無望後,便開始為二兒子著手操辦。嚴家想要娶個兒媳婦倒是不費什麼力氣,定國公家有個閨女,與嚴鵠年貌相當,門當戶對,因此一說即成。這定國公家的閨女模樣自然不會難看,而且家中富貴兼有,算得上是很不錯的岳家。如今剛剛操持著換了庚貼。等過了嫁妝。年後就完婚。相比之下。嚴鴻的岳丈不過是個前任尚書的後人,這點二少爺卻是自鳴得意。

然而,萬萬想不到,嚴鴻這混賬納妾的排場也太大了些吧!居然不但按娶妻的架勢納妾,而且還有那麼多勳貴前來道賀!這他娘都算什麼事啊!等到了自己娶親那天,這排場恐怕也大不過嚴鴻納妾去!

好嘛,原本說大少爺的岳丈家遠不如二少爺,可是現在。大少爺納妾都比二少爺娶妻陣仗大!人爭一口氣,這種輸人又輸陣的事,讓嚴二公子怎麼忍?更別說,為了嚴鴻納妾,還把幾家賺錢的買賣正式過到了他名下,算做賀禮。自己娶妻怎麼不見把幾所田莊算成自己的啊?

嚴鵠越想越覺得氣憤,真恨不得把嚴鴻痛揍一頓出氣,只是如今局面,自己可是根本沒有和這個大哥較量的資格。便是一向寵愛自己的嚴世蕃都敲打了自己幾次,讓自己謹言慎行。千萬不能與嚴鴻起衝突,否則他也護不住自己。另外說那販賣糧食的事。已經發了,日後不可再做。

聽著外面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那喧天的鑼鼓,嚴鵠壓低嗓子,罵的口乾,最後恨恨道:“嚴鴻,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小爺要把這連本代利,全都討回來!”

傷心之人,也不止嚴鵠一個。就在內宅院子之中,胡晚娘趴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裡,已哭的泣不成聲。墜兒只得在一旁不住的勸慰道:“小姐,莫哭了,仔細哭壞了身子。便是姑爺納了妾,你也是正室,那小妾還敢欺到你頭上來。”

晚娘抽泣道:“你懂什麼?你看他這排場,可有半點納妾模樣?不邁火盆,不走偏門,不著素衣,一應禮儀與娶妻可有半點不同?這分明是直接就欺到了我頭上。還要我去喝她敬的茶。那茶喝到口中,比毒藥還難受。我看不得我的相公分與他人一半,與其在前面虛應故事受罪,還不如讓我哭個痛快。哭壞了身子又怎樣,如今便是我死在這,怕也是沒人在乎。墜兒,我如今也只剩你一個貼心人了。”

墜兒連忙點頭,表情堅定道:“小姐放心,墜兒跟您是一條心的,咱們主僕同心,定要把那外來的狐狸精鬥下去。只是您不能再哭了,趕快換換衣服洗洗臉,老太爺,老太夫人要是看到您這副樣子,發了脾氣可不好辦。”

晚娘也知墜兒說的對,只是在心裡發狠:這男人全是沒長性的,等到相公對她厭煩了,我便找人將她賣出去,省得在我眼前煩心。可憐她這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姐,想到最狠的也就是賣出去,真要她操作,怕也是做不來的。

花轎中,那一貫騎馬砍殺慣了的胭脂虎孫月蓉,身穿吉服,拘束坐著,心中忐忑不已。本來她以為自己只是做妾,無非是找頂小轎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