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人木已成舟,若是此時再回到大明。自己當如何自處?堂堂紫青雙俠之一,夏閣老的孫女,給嚴鴻去做小麼?先不說自己一向反對做妾,受不了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也受不了去給大婦敬茶,看別人臉色委曲求全。就一想到,若真如此,就得去給嚴嵩父子磕頭,要為害了爺爺的仇人去端茶侍奉,那更萬萬不能。

因此,她也只能棄了臉面,拼命用身子纏住嚴鴻,不讓他去海邊再看,又或者拉著嚴鴻去樹林裡過一天,讓他沒時間去海邊等船。

嚴鴻何等聰明,自也發覺對方的想法,只是故做不知。反正現在船還沒有影子,何必鬧的大家不痛快?只是這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該佈置的幾處烽火臺,依舊佈置。雖然夏紫蘇人間絕色,但嚴鴻也不可能為了她就放棄迴歸大明。自己幾番佈置,嚴家說不定能起死回生,自己豈能就這麼在島上過了,放棄那一切?再說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夏紫蘇,就扔下家中的嬌妻美妾,祖父祖母。

這些姑且不論,單說在這島上的飲食,海魚雖然味道鮮嫩肥美,但頓頓吃這個也會膩味啊!更別說素菜只有南瓜和幾樣野菜,水果只有香蕉和幾樣漿果,調料只有鹽,這長久下去是要死人的節奏啊!

這一日夏紫蘇見他又要去海邊,終究忍不住發了脾氣,道:“純臣,你聽我說。我雖然把自己給了你,可若是你一心要回轉大明,那咱們兩人,也只能一刀兩斷。嚴夏兩家,仇深似海,若是回了大明,咱們只能各走各路,從此成為路人,甚至是仇人。若是我刺殺嚴賊時遇到你,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嚴鴻心頭暗笑:你已經和我各種花樣都玩過了,若說回了大明就回一刀兩斷,這能斷的了?口中卻道:“紫蘇,你聽我說,為夫早有言在先,你若要殺我,我決不反抗,你只管來殺就是。可我這樣做,是為了咱們的孩子著想。你想想,將來咱們生下孩子,難道讓他一輩子當野人?再說了,他又去找誰成親?”

嚴鴻這幾日相處,摸清了對方的軟肋,一提孩子,對方立刻就沒詞。果然夏紫蘇聽到對方用孩子說事,也覺得說的有理,語氣不由軟了幾分,道:“那……那也可以等有了孩子再回去。我把孩子帶回深山,自己養活,與你再無關係。”

嚴鴻不與她爭辯,只說道:“這也可以,但是若是此刻不多張望,錯過了回大明的船隻,你又如何保證等有了孩子,還能再碰到船隻?要知道如今我等到這荒島時候不長,官府或許還要多多尋找我等。可等過上一年半載,大家只當我們葬身魚腹,來的船也少了,再想等到,頗是為難啊。再說了,婦女生產,如同過鬼門關,這島上無醫無藥,難道你想一屍二命?我可受不了與你陰陽兩隔啊,紫蘇,你且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第四百九十五章燒香引鬼

夏紫蘇這時也發覺,自己當日委身嚴鴻,太過沖動,卻是背上了無窮無盡的後續包袱。她又想:你既然明知道其中干係,為什麼早不說,非要和我有了肌膚之親後才提?可這話又怎麼問的出口?她自己倒是可以不怕死,但若真是生產之時,一屍兩命,那是萬萬不能接受。而且這幾天與對方日日歡娛,懷孕生子也是早晚的事,這也不是危言聳聽。想到此,她又退了幾分道:“那便依你的話就是,我總歸是說不過你的。”

自那日起,二人每天一起到海邊高處張望幾次。夏紫蘇既希望船永遠不來,自己和他一直這麼生活下去;又想早一點有船來,免得真是將來害了孩子性命。不絕又過了多日,這日中午,嚴鴻與夏紫蘇正在例行觀望,嚴鴻忽然發現遠方隱約見到一點帆影,不由叫道:“船!”

夏紫蘇神不守舍,全不知在想著什麼,聽嚴鴻一叫,先是一楞,接著說道:“那不是船,是海鳥,你看錯了。前兩天,你不也是把海鳥,看做了帆影麼?純臣,我累了,你抱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