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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胸口:“你!”
抬眼看時,卻是那夷女桃松寨,操著略帶些腔調的漢話道:“小姐,您睡不著?我來陪陪您。”
第七百五十六章 深謀遠慮
嚴鴻這幾個月應對自己家宅的事分去了不少精力,但朝堂之上,整頓錦衣衛和開海通商的事,卻也不敢怠慢,不時往國子監走走,請蔣洲、陳可願兩人暢談江南之事。不過他的專職是在錦衣衛,主要是考慮一旦開海,如何從制度上確保開海順利,不要被一些心懷叵測的江南豪商把事情給弄砸了。
而伴隨著嚴、徐兩家結親所造成的大勢,現在朝堂上的大方向也已確定。雖然總還是少不了反對開海的言論,或是出於集團利益,做垂死掙扎;或是抱著祖宗之法不可變的舊思維,頑抗到底;也有那新進的御史,偏要逆大勢而動,博取個眼球。但是,在嚴嵩、徐階聯手的鎮壓下,這些言論也只落得聒噪一陣的下場。其中鬧得最兇的幾個,還被拖下去打了廷杖。
隨著開海大方略的漸塵埃落定,關於具體怎麼開海,細節如何把持的摺子也開始上了。嚴嵩一黨頗多江南人,如羅龍文字身就是做走私生意的,而東南如今是胡宗憲為總督,其更是掌握許多一手資料,源源不斷給嚴府輸送回來,對此自然頗有見地。然而這件事的頭功,卻是徐階的得意門生張居正。
張居正身為國子監祭酒,本是負責文教工作。但他素來關心民生,鄉居三年,又曾深入吊貧問疾,早存了改革弊政,富國強明的心思。如今又得嚴鴻推薦了蔣洲、陳可願兩人入國子監讀書,這兩人都是江南開海的干將,張居正如獲珍寶,一月之中,竟有二十日與兩人攀談。除此之外,有那些曾在沿海為官,後來調入京城升流的官吏,以及前番跟隨嚴鴻下江南的文員,甚至曾在江南、沿海辦過差事的太監。張居正都時時訪問,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
在朝廷上這一輪開海之爭中,張居正親自上陣,不避矢石。衝鋒在前。先以《議開海十事疏》一炮打響,上面直陳大明朝目前國庫無錢,戶部寅吃卯糧,地方上預收稅、提編氾濫的問題,指出開海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他不像嚴鴻只會打嘴炮,是拿得出實際乾貨的。張居正更引經據典,指出宋朝時未曾禁海,百姓豐足;太祖爺重農為本,是因當時戰亂方息,土地荒廢甚多。人丁不足,倉廩匱乏,因此要鼓勵耕作,以待國家溫飽。但如今大明承平日久,人口繁衍甚多。土地不是荒蕪,而是不敷耕種。這種情況下,適當開海通商,一則宣揚大明威德,使萬邦來朝,弘聖人禮教;二則使士民少土地者得以經商為生,換得溫飽。法上天好生之德;三則民皆好利,以利輔義,教以忠孝,免鋌而走險之虞;四則通商得稅,以增太倉之入,平調饑饉。以安朝野。這一番話,有利有節,更兼文采飛揚,卻是朝堂之上第一流的文章。
除此之外,與嚴家為了自身利益選港口不同。張居正倒是從實際出發,提出了五口通商事。所謂五口,乃是廣東的廣州,浙江的杭州、寧波,福建的福州、泉州,這五口為通商口岸,由朝廷派專使負責。張居正的奏章中,從地理、民風、經濟條件、出海傳統等方面,對五個港口城市選擇理由,自身條件優越性,做了細緻的分析,比嚴家那些黨羽們的材料要有力的多。此外,壕境準夷人與我大明朝通商,夷洲接廈門,由汪直暫時任,也許其通商海外,但通商之舉,亦須朝廷監督。至於船引的管理方法,則是先以控制數額,每一口每年發船引六十張,船東取得船引時即繳納引稅,而待出入港時,再計其貨物貴賤,抽收捐稅。無引之船,若在大洋之上,則皆抄沒。壕境只許夷人進來做生意,有大明人膽敢借壕境出海的,斬。夷洲之地,朝廷另給汪直等海商配發船引,開專門機構管理出入港,若是無引之船,官兵一體追拿。
張居正這篇摺子,不但言之有物,而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