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海的行為說成抗倭助餉。只要把這個確認下來,那就是立場堅定,只要立場沒問題,其他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再者,自己替胡宗憲扛了汪直的事,老胡難道就不能幫自己一起背一下鍋?胡宗憲收了這筆錢,便算是被拉下了水,與徐海有了往來,誰要再說徐海是倭寇,他就必須出面為徐海背書,否則自己也摘不清楚。這筆錢便如同後世的政治獻金一樣,目的就在於形成利益聯盟,彼此之間都要互相幫襯。免得事到臨頭,自個在前面拼命抵擋,你老胡不要背後撒丫子放水,那就沒處哭了。

正因如此,胡宗憲在接收這筆錢上,頗為猶豫。而也是同樣的原因,徐文長當機立斷,代胡宗憲應允了下來。徐文長自然知道,若不接受這筆錢,實際就是不接受嚴鴻這個盟友,讓嚴鴻覺得保留二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嚴鴻是胡宗憲唯一的靠山,還要畏首畏尾,就太不值了!

王翠翹點頭道:“你啊,拿你沒辦法,早晚姐姐、姐夫被你敲光了家產,便去京師找你討飯。”她這一說,等於是把這帳認下,徐海那自然更沒話說。

嚴鴻又道:“胡叔父,回頭我姐丈把錢送來,也請叔父打個收條,小弟這裡放著,免得以後賬務不清啊。”

胡宗憲心道,尼瑪還要收條,這是把我綁在火爐子上啊。他乾笑一聲,卻被徐文長狠狠踢了一腳,趕緊笑道:“借債留契,天經地義,那是當然了。不過徐頭領,我江南軍中財務不豐,到時候只還本金,利錢卻給不起了。”眾人一陣或真或假的鬨笑。

把這事敲定以後,嚴鴻又對徐海道:“姐丈,今日散後,辛苦你去舟山一趟,一則讓毛海峰不可輕舉妄動。二則若是有可能,安排毛海峰和我相見一次。如今時過境遷,有些話須得當面說好。”

徐海道:“這會見的地點場合,欽差有何吩咐?”

嚴鴻大喇喇一揮手:“這些,姐丈你代我拿主意便是,遮莫還能叫兄弟我吃了虧?”

徐海見嚴鴻當眾這般信任,分外感激,點頭道:“既然欽差信得過,徐某自當盡力效命。以我之見,毛海峰見陳東、葉麻、辛五郎潰敗,心中也早想得欽差的信,這次會面多半能成。欽差若能說服毛海峰歸順朝廷,則東南安靖。只是老船主那邊,還須欽差和胡老督憲設法搭救。”

嚴鴻道:“那是當然。”至此,這場密會基本完成,大家各自散去。

嚴鴻回房,方待與花、耿二女調笑幾句,卻聽有人扣打門扉。開門看去,卻是徐文長站在門外。嚴鴻對這位青藤先生向來恭敬,忙請他進房說話,見徐先生懷裡多了個錦匣,不知裡面放著何物。

等到進房之後,嚴鴻引見二女與徐文長見禮,徐文長微笑道:“嚴公子好福氣,這一遭台州沒有白跑,得此二美,便是無價之寶。”

花、耿二女臉上一紅,想要退回裡屋,嚴鴻道:“不必,你們捧茶來,在這伺候著就是了,沒什麼揹著你們的。”

徐文長暗道:這欽差討好女人確實有手段,這麼一句話,兩個女子便認為欽差拿她們當房裡人,自然也就沒了別的心思。他開啟錦匣,對嚴鴻道:“李家兄弟通倭賣國的憑證,全在這其中,公子請看。”

嚴鴻低頭,見錦匣內放著十幾封書信,等到把書信拿起,下面卻露出一片耀目珠光。原來在書信下面,全是各色珍寶,被燈光一照,反射出一片光華。嚴鴻一指那些珠寶道:“青藤先生,這也是憑證?”

徐文長面色如常道:“正是。這也是憑證,是我家軍門與公子誠心結交的憑證。實不相瞞,如今趙文華已倒,我家軍門在朝中並無援手,東南富庶之地,這總督寶座,引無數人垂涎三尺。可倭寇雖已受創,然其羽翼仍在,若是換一個無能之徒,竊據高位,一味橫徵暴斂,怕是激發民變,倭寇之勢復起,也未可知。軍門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