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如何能成。師父她老人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激ān賊真若吃曾家大哥打死了,師父不過問,萬事無妨。師父若真要過問起來,縱然不是咱們親手打死的,可四個人一路做出事,怕也難免被師父責罰。她老人家又如何不知道,曾家二位哥哥,對咱姐妹倆言聽計從?”

嚴鴻卻不知道這兩人在商量什麼。但見那大漢既然不再提槊砸人,膽氣一壯,趕緊奔過去,同綠珠一起扶起王翠翹,又對兩女俠和兩大漢道:“幾位好漢,既然截殺倭寇,口口聲聲以俠義英雄自居,卻怎麼忍心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那紫衣女郎一雙鳳眼直瞪向嚴鴻,兩道凌厲的眼神直若刀劍利刃一般,一瞬之間,竟然讓嚴鴻不敢與之對視。卻聽她櫻唇輕啟,一字一頓道:“徐海自為寇以來,犯蘇州、常熟、嘉興、湖州,攻打州縣,掠奪財物,荼害黎民蒼生。被倭寇所殺之百姓成千上萬,其中像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卻也不是一個,怎的,只許他殺人,就不許旁人殺他?”她語音如林間鶯語,可是吐出的字句,卻是鏗鏘有力,殺氣騰騰。

徐海聽到這,頭垂的更低。他原本是極為剽悍驍勇之人,否則也無法在那海上匪群之中立足。然而如今聽到這紫衣女郎的話,直如鋼刀扎心,讓他無言以對。若是他自己在此,大可說讓對方把自己殺了,一了百了。只是顧憐著身懷六甲的愛妻,還有方才嚴鴻說的那立功贖罪的開海大計,此刻卻是不能這般爽快地自己就死。

嚴鴻見紫衣女郎幾句話說出,臉上殺氣更盛,心知若是不能說服對方,怕是徐海一家真要被對方殺個乾淨。如此一來,那自己一番辛苦就全都化為了影,反而讓那李文藻撿了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我的個老天,這他孃的也太冤枉了!

想到此,嚴鴻將心一橫,瞪大兩隻眼睛,直直迎上對方的眼神。這也是一種所謂心理較量,比的就是內心的意志力。按說,紫衣女郎多年習武,早已是天下第一流高手,其心志堅定,遠勝常人。只是嚴鴻這雙眼睛,十分不老實,對視一陣,又往女郎臉上打轉,甚至時不時往下一瞥,掃到脖頸、胸前。那女郎被被嚴鴻這麼一盯,腦子中卻又想起那ri樹林中所見之情景,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加急,不自覺將頭微微偏轉。

嚴鴻見自個的眼神攻勢取得了優勢,頗為得意,趁熱打鐵道:“女俠的話說的倒是不差,這徐海殺人如麻,確是死有餘辜。可是卻有一樁,如今天家聖旨都饒了他的罪過,許他改過自新,怎的女俠這裡卻又比陛下更加聖明瞭?”

哪知此話說出,紫衣女郎銀牙緊咬,怒道:“胡說!陛下定然是被激ān臣矇蔽,才會如此下旨,否則斷不會有這麼糊塗的事,不會!”這紫衣女郎卻又想起自家遭遇,這也是她心魔所在,一旦觸及,說話情緒便不復方才那般平靜,而且顛三倒四,語無倫次,彷彿智商大幅度下降一般。

嚴鴻看紫衣女郎發急,越發氣定神閒道:“什麼?天家被激ān臣矇蔽?不知女俠何出此言?天下大事,人人可上奏天子,身為朝臣,自然要知無不言,由天家聖斷。天家聰明過人,神目如電,卻不知哪個激ān臣有這麼大的能耐,竟能矇蔽天家?”

紫衣女郎急道:“還說沒有!若不是有激ān臣矇蔽天家,天家怎能赦免這罪惡累累的倭寇徐海!”

嚴鴻嘆了口氣道:“女俠休要急。以你這般說,天子赦免徐海,便必然是被矇蔽,只有天子下詔誅殺徐海,這才不是亂命。即是說,天子所做的決定,還得需要看看是否合你們心意。若是合你們心意,那就是聖明之舉,若是與你們所想的不相合時,便必然是受了激ān臣的矇蔽。是也不是?然而若按這般說來,到底誰是天子?”

嚴鴻最後這句話,乃是給二女俠扣上一頂圖謀不軌的帽子。然而紫衣女俠早被嚴鴻“天子”“你們”“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