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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的事說出來,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想到這一節,不由頭疼。原本他對寶蟾並無惡感,但若真讓寶蟾進了門,只怕胭脂虎的事兒就更難以辦理了。
嚴鴻正在那兒思考該如何處置,丫鬟墜兒卻來報,說陸炳陸大都督,前來拜訪姑爺,正在前院書房等著呢。
嚴鴻一聽陸炳兩個字,背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同時心中又有一點點高興。只是陸炳為什麼前來,他卻十分詫異:“這陸大都督找我幹什麼?”
按道理說,這傢伙現在難道不該在西苑那排隊挨訓麼?當朝首輔,竟然在府中遇刺,這事兒非同小可。那錦衣衛負有巡查緝捕的責任,尤其是京師治安,更是由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巡城御史幾方面共同負責,出了這樣的事,陸炳怎麼說也是難辭其咎。
更別說,刺客是在錦衣衛的jǐng戒圈下面大搖大擺開始行刺的,而錦衣衛中的骨幹,陸炳的心腹愛將莫懷古,竟然是刺客團伙的內應。這幾件事加起來,真夠陸大特務喝一壺的了。就算他聖眷優隆,恩寵無二,可是好歹形式也得走一走,便算是陪綁,也得被皇帝象徵xìng的訓斥幾句,然後在那低頭認錯才對,怎麼溜達到我家來了?
不管這事兒如何奇怪,嚴鴻畢竟對陸炳是又敬又怕。陸炳既然前來,他當然不敢怠慢,急忙叫墜兒幫忙整理好衣冠,來到前院書房。
卻見陸炳面帶微笑,坐在大椅上,正等著自己。嚴鴻心頭百感交集,趕緊上前,唱個肥喏。
待等嚴鴻施禮落座過後,陸炳才緩緩道:
“世侄可知,今rì朝堂群臣,對你嚴府昨rì行兇之事,是如何處置的?”
嚴鴻想了一想道:
“世伯明鑑,小侄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從來沒有去過西苑那,對於朝政的事兒,小侄實在也是一無所知。而於這大明律上,小侄照樣也是一知半解。鬧出笑話來,世伯休要恥笑。依小侄的愚想,這行兇一案,終不過是‘殺人償命’四字。”
陸炳微微一笑,便彷彿細話家常一般,說了今rì朝堂之上的處置。
這行刺官員,既是大明朝深惡痛絕的叛逆行為,也是大明官場上一等一的忌諱。因為它破壞了官場慣有的遊戲規則。
通常這些官員大佬們,都是有身家地位的,掰腕子也得講究個套路。哪怕利益紛爭,互為政敵,彼此對立,也主要是在朝堂上互相攻擊,彼此彈劾,尋找對方的破綻,追求一擊致命。惡語中傷、造謠惑眾、無中生有、借刀殺人一類的yīn謀詭計,自然用的不少,但大家都遵守著一條底線,就是不能動用暗殺。
所謂上士殺人用筆端,中士殺人用舌端,下士殺人用石盤。暗殺,在這些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錦繡文章的文臣們看來,實在是不堪入流的下三濫的手段。這種手段一旦使用,就成為了朝堂之上的公敵。可以說不問派系,不問立場,上下一心共討之,就因為這種行為觸犯了底線。而且這種手段如果不加以討伐,那麼今天被刺的是嚴嵩,明天被刺的又會是誰?彼此都玩這種手段,這到底是朝廷爭鬥,還是流氓搶地盤?
因此,這次嚴家遭遇刺客之事,在朝堂上倒是處理口徑空前一致:必須嚴懲。不論是嚴家黨羽,是中立派,還是與嚴家不合者,包括可能還是夏言、曾銑的同情者,也都很少見地持著相同的觀點。
這麼著沒費多大事,定下了章程:主犯洪吉、莫懷古二人凌遲處死,其餘跟隨入嚴府行刺者皆論以斬罪。洪吉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