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麼等到當天晚上,合計著正宴結束,賓客散去,嚴府主子們辦家宴,下人們吃犒賞的時候,再拿出木杆中藏的長兵,施行暗殺。

想想到那時候,歐陽夫人大壽,白天的主要流程已經結束,滿府大吃大喝,正是觥籌交錯,酒酣耳熱之時,誰人能想到再去防範?那時,恐怕就當真要殺個血流成河。

第七十六章 陸都督來訪

嚴世蕃一邊隨手翻看口供,一邊連連冷笑:“這群鼠輩,狗膽包天,痴心妄想,卻以為我嚴府是草扎紙糊的籬笆?區區下作計策,想要得逞,怕不比登天還難!”

嚴嵩畢竟上了年齡,卻是有了些許怕事之心。他想到白天洪吉顯出的那一身本事,穴道中鏢之後,還能與人激戰良久,若是讓他和手下那幫兇徒,全副武裝拿了合手兵器殺將過來,豈不危險?

因此老嚴嵩卻無嚴世蕃那番從容,口中道:“東樓,凡事總該小心些。這幫兇徒確是jīng心準備,用心歹毒。今番若非鴻兒乖覺,被他們手持合手長兵刃,列好陣勢,在府內施展開來,我嚴府必有一場大浩劫!就算不至於釀成大禍,便是被他們多傷些人,或令你母親受驚,也是不美。”

嚴世蕃聽老爹這般說,自然也不能反駁。嚴嵩又讚歎道:“天幸啊。還是多虧了鴻兒才躲過了這一遭。鴻兒既識破兇徒的木杆藏兵之計,為嚴府立下大功,為父看來,當初收的這個恩養孩子,實是我嚴府的福星啊。”

嚴世蕃卻面sè鐵青道:“父親,未必。我卻聽人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等到嚴世蕃說完,嚴嵩的眉頭也皺成了一個疙瘩:“竟有此事?難道我嚴府之中,卻要起蕭牆之變?”

嚴世蕃冷冷一笑:“在我眼皮下,竟然玩這些花樣,須容他不得。嚴府家法,豈是虛設的?”

嚴嵩沉吟道:“不過,這種事,不好妄信。東樓你只是聽人說,畢竟無憑無據。為父看來,此事先按下,你著人暗中勘察。若是真能找到那物,再重重處置他也不遲。否則,若單憑几句傳言,就要抹殺鴻兒實打實的功勞,若是有誤,豈不為天下人所笑?”

嚴世蕃道:“父親誤解我意了。孩兒倒也沒想過抹殺鴻兒的功勞,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此事終究不可不防,寧願把細些。因此這一趟,鵠兒也暫不必趕他回袁州了。若傳言是真,那麼我嚴家的生意打點,終究是離不開鵠兒。慶官又年幼,便是迎來送往的,也得仗著他。”

嚴嵩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讓鵠兒暫緩離京之事。至於田莊和店鋪,都要使人盯緊些。鴻兒那裡,傳言不一定屬實,卻也要做個準備。而鵠兒今天的行為,卻是明明白白讓老夫頗為失望,你要靠他怕是難於支撐的。看來,嚴家將來,終究還是要指望慶官居多啊。”

再說嚴鴻這邊,他這一天折騰得七竅生煙,又來了一場生死搏鬥,真是四體百骸jīng力盡透,端的是疲乏無比。因此辭別祖父和父親,回到自家房中後,直睡到次rì巳時才起。

這會兒,那嚴嵩嚴世蕃父子,早已去了西苑。雖然嘉靖皇爺平素是不上朝的,但昨兒這事兒太大了,不但嚴重,而且吸引人,所以皇上也破格從修仙唸咒中脫開來,親自過問。固然不至於大朝會,但卻要破例見一見內閣、九卿等重要朝臣,便是罵人也是要當面罵效力強過使太監傳答,而前一天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麼內閣乃至整個朝廷裡,必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爺爺和爹爹都不在,凡事也就沒那麼大壓力了。嚴鴻起來穿好衣服,吃了些點心後,坐在房間裡尋思著,要不要去找nǎinǎi。昨兒自己立下了大功,深得nǎinǎi的喜愛,正好趁熱打鐵,把胭脂虎的事定下來。

可是他轉念一想,卻又想到,若是nǎinǎi反而趁熱打鐵,把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