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趙宥的手指看到檀木盒子,頓時心裡怦怦直跳。心念急轉間,就伸手拿起盒子。笑道,“聖上說的是這個老古董麼?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臣妾家傳的一件髮釵,是臣妾孃親的遺物……”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淡淡的哀愁。

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興許是睹物思人吧!趙宥心裡暗道,隨即伸手攬過陸婧的香肩,柔聲說道,“如果一個在屋裡悶得慌,就常出去走動走動,乾清宮,乾寧宮,還有朝霞宮和乾坤宮,大都修了小花園小池塘,朕的母妃和寧兒妹妹,還有祖母她們,都是很好說話的人……”其實他也知道,他說這話不過是安慰之語罷了。自從梁惠君平白無故小產之後,不僅連沈瑋對陸婧產生了不好印象,便是祖母與寧她們,也都不再來朝陽宮走動,顯而易見,她們都對陸婧產生了適敵意,也就是說,她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梁惠君肚子裡的孩子小產,就是陸婧做了手腳。

但是,就算後宮中所有人都認為是陸婧做了手腳,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充足有利的證據來證明陸婧就是幕後黑手。趙宥之前雖然也敬重梁惠君,但彼此的關係也只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如今遇上一個似是狐妖轉世的陸婧,又豈能不乖乖投入她的懷抱?所以,儘管趙宥本人也有此懷疑,卻在與陸婧一番溫存之後就拋諸腦後了。

陸婧自然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引發眾怒,就是因為皇后梁氏小產之事。她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所以也不怕別人猜疑,甚至在梁氏小產的當夜,還讓採平到乾坤宮把守在梁氏身邊的皇帝趙宥請到了朝陽宮武神空間。皇帝肯拋下樑氏前來朝陽宮,就說明自己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髮妻梁氏,所以,陸婧便更加殷勤小意地侍候著趙宥。這樣一來,趙宥便漸漸把梁氏小產之事淡忘了,只記住了與陸婧的歡好。陸婧知道,得了皇帝的心,就得了整個後宮,即便她沒有皇后的名分,但誰又能敢輕看她一眼?便是梁氏,自從小產之後,在她面前也沒有了從前那份淡定從容,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微笑。

陸婧並不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她不想永遠止步於宛妃這個稱號,她想得更多,更好。所以,她才不遺餘力地討好趙宥,幾乎所有擄獲男人身心的招數她都試過,結果是屢試不爽,令她十分快意。她幾乎都要為自己的聰明和幸運擊掌叫好了。

可現在,卻憑空多出這樣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來。

還好,趙宥是信任她的。

她嬌怯地點了點頭,纖纖玉手緊緊摟住趙宥的腰身,嬌聲說道,“聖上疼惜臣妾,臣妾都知道……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臣妾一人之力就可以改變的……祖母和趙寧妹妹那裡,臣妾就曾經去過多次,可每次,都是興沖沖而去,灰溜溜而歸……臣妾都不敢再去了。”在趙宥面前,她一向都是以弱者的形象存在,保護弱者,是男人天性,她緊緊抓住了這一點。而事實也證明了,她是對的。

趙宥立即露出瞭然之色,“愛妃既不想去,就別去了……回頭朕召幾位命婦進宮來陪你聊天解悶,你看如何?”

陸婧伏在趙宥懷裡,微嘟著粉唇,良久才嬌滴滴地說道,“臣妾不喜歡跟那些無聊的命婦們說話,臣妾只想天天陪在聖上身邊……”不待趙宥出聲,又繼續說道,“不過,臣妾也知道,聖上日理萬機,又豈能因兒女柔情而貽誤國家大事?所以,就算臣妾再思念聖上,也只決不敢前去乾坤宮打擾聖上……”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個礙人眼目的檀木盒子不露聲色地置於一旁,卻正好將那盒子拋到了趙宥左臂上。

趙宥正聽得感動,不想臂上撞到一個硬物,側目一看,竟是陸婧將那檀森盒子丟過來打在他手上,他心裡一動,旋即笑道,“愛妃果真與一般女子不同,這般體貼溫柔,真讓朕感動……”一邊說著,一邊悄無聲息地把那盒子籠進袖裡,又敷衍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