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冷了臉。靜了好一會兒,諸位夫人也不知怎麼辦。淑寧看了周茵蘭一眼,笑著上前道:“方才肅大姐姐要去騎馬,想必騎術一定很好吧?我早就想學,只是額娘說我年紀小,不準呢。”周茵蘭也上前湊趣。肅二夫人回覆了笑臉,答道:“她自小就是在草原上長大,騎術是極好的,你還小,學騎馬是有些早,等再過兩年,我讓你姐姐教你,好不好?”淑寧歡喜地拍拍手:“這可是說定了,一定要請姐姐來教我,只是我笨手笨腳的,大姐姐不會嫌我吧?”佟氏在一旁取笑:“哪有你這樣的,硬要別人教自己,真不害臊。”

眾人又開始說笑起來,只是沒人理會秦夫人。過了一會兒,午時開席,下人來請各家夫人小姐移步,秦夫人就搶了先,帶著女兒去了。肅二夫人在後面慢慢走著,向其他人打聽她的來歷背景,笑著道:“這位秦夫人真不通事務,真是可惜她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了。有這樣的母親,誰肯娶她們呢?我真是為秦大人父女難過啊。”眾人附和著,往宴會廳移步而去。

周茵蘭拉著淑寧落在最後,悄悄說道:“肅佐領位高權重,又是你們滿人鈕祜祿氏的大官,我父親官職品級在秦同知之上,你父親雖然也是五品,但出身比他強。現在秦夫人無視丈夫上官的夫人,處處爭強好勝,幾乎得罪了這裡所有人,又鬧了大笑話,恐怕秦大人日後會很難過呢。”

淑寧不在乎地笑笑:“管他呢,即便他明日就被上司穿小鞋,又與我們什麼相干?”

周茵蘭雖然沒聽明白穿小鞋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話,笑了一通,也丟開了手。

宴席直鬧到下午未時三刻才散,周家秦家上午做過開席前的準備,因此先走一步,佟氏與肅二夫人留下來指揮下人收拾桌椅碗碟。等收拾妥當,回到家已過了申時,張保早回來了。佟氏吩咐二嫫去準備晚飯,自己陪著丈夫回了房。

張保坐在椅子上,見妻子也進了房,便笑著問道:“今兒開席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聽說肅家和秦家鬧起來了?”

十四、公交

佟氏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知道秦大人哪裡娶來的這位夫人,沒有見識,把兩個女兒調教成一副木頭人的樣子,邁不動腳,又不會說話,秦夫人還誇得她們天上有地下無,肅家姑娘小孩子家看不過眼,說了她兩句,她就惱了,背地裡踩人家的女兒。肅二夫人也被她惹毛了,叫我們都不要理她呢。”

張保道:“原來如此。秦大人真真可憐,聽說他在家裡很不好過,為著納妾的事睡了整整一個月的書房,手邊連個閒錢也沒有,大家出去應酬,輪流做東,只有他是白吃白拿,被人暗地裡取笑,如今他夫人還在眾人面前給他丟臉,只怕明天這笑話就要傳遍全城了。”

“可不是?虧她還有臉說自家女兒賢良淑德,是她這個好母親教得好呢。”佟氏想起一件事,便問道:“席間我聽人講,你們有說起咱們家淑寧,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府尹大人說起我管理文書做得好,因我說當初是從女兒整理書房的法子得來的靈感,大人便稱讚我有個好女兒,連端寧也被叫到跟前查問學業,府尹大人誇獎了他一番。”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在裡間會聽說府尹大人誇獎兩個孩子呢。可笑秦夫人聽了不快,還特地叫人喚秦大人過來,要他在府尹大人跟前也誇誇他家兒子女兒呢。”

張保瞪大了眼:“原來秦大人中途離席是這個緣故?我看他回座時臉色發白,還以為是他身上不爽呢。他娶了這樣的老婆,真是可憐。”他換了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直望著佟氏:“哪像我這麼幸運,有一位這樣賢惠的夫人。”佟氏啐了他一口,紅著臉坐在妝臺前,拆下出門見客的釵環首飾。

張保見夫人不理他,自顧自地坐下喝茶,說道:“唉,說起在我們外面席上,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