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的斜對面茶樓坐著,他看見白皓斌跟一個男人離開,又看見他回來繼續畫畫,以及後來他被人圍毆,被人帶走,他全部看見了,只是沒想到白皓斌的第一個顧客居然是皇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對不起嘛。”白皓斌見藍不回答,以為他生氣了,就忍痛下床來,坐到了藍的旁邊,可憐兮兮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被打成什麼樣了,痛死我了。”

“嗯。”藍淡淡地應了一聲,藍色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

白皓斌看著藍,總覺得他今天格外的冷淡,雖然平常也很冷淡,但沒有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隔閡感,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有人敲門,“白公子,你身體好些了嗎?”

這聲音是……鄭易玹?!白皓斌一愣,連忙面紗給藍戴上,才一步一抽氣地去開門了,來人果然是鄭易玹,看到他就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的傷怎麼樣了?”

“還好。”白皓斌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

“不用那麼拘束,叫我的名字就好。”鄭易玹道,又把手抬高了一些,“我燉了人參湯給你,你趁熱喝了吧。”

“啊!”皇后親手做的湯?!白皓斌不知為何有種小天使在衝他招手的錯覺,皇后親手燉湯給他,皇帝知道了,會不會宰了他啊。

“啊什麼?”鄭易玹笑出聲來,白皓斌的反應未免太有趣了。

“抱歉。”白皓斌撓了撓頭,“有點受寵若驚了。”

鄭易玹又笑了笑,目光略過白皓斌,看到屋裡的人,不由問道,“這位是?”

“啊,你看我,竟然讓你一直站在門口。”白皓斌接過人參湯,一邊讓鄭易玹進屋,一邊介紹道,“他叫藍,跟我一起的,留他一個人我不放心,所以拜託皇上帶他過來了。”

“這樣啊,你真有心呢。”鄭易玹讚道,走進屋子,四處打量了一下,問道,“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沒有啊。”白皓斌把裝著人參湯的托盤放在桌子上,裝湯的是個白底藍花的罐子,上面有個略顯胖的蓋子,他拿下來,放在桌子上,居然是一個碗,不由得有些佩服古代人民的智慧,既節約,又方便。

“不用客氣。”鄭易玹笑道,“我還等著你養好傷,給我畫肖像呢。”

“唔唔……”白皓斌倒了些湯進碗裡,推到藍的面前,自己則抱著湯罐子喝了起來,鄭易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有意思。

藍沒動面前的湯,不動聲色地打量鄭易玹,鄭易玹沒有看他,在屋裡走了兩圈,才道,“既然又多了個人,我去叫人安排客房吧,就在你隔壁。”

“好啊。”白皓斌點頭,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皇后的手藝還不錯,可惜這一罐子湯也沒多少,瞅見藍面前的湯沒動,總覺浪費,又端過來喝掉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飯就在前廳吃吧,到時候我差人來叫你。”鄭易玹收拾了湯罐,就端著托盤離開了,他走回自己住的院落,就看到門前站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他視若無睹地走了過去,推開門,那人也跟著進了屋。

“你給那小子燉了湯?”聲音的主人明顯不高興,帶著一絲質問。

“他受傷了。”鄭易玹道。

“你從來沒給我做過。”那人聲音低落。

“你?”鄭易玹嗤笑,“你需要嗎?據我所知,安貴妃,梅答應,與香常在廚藝都十分了得,太后對她們三個最為喜歡,只要你說一聲,她們都會搶著做給你,皇上!”

“你,還在生氣?”皇上焦急地道,在鄭易玹面前,他放下身份,放下為威嚴,連稱謂也由‘朕’改為了‘我’,“你明知道我只是迫於無奈才……”

“迫於無奈?”鄭易玹有些想笑,十年了,那麼通透的一個人居然連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