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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氣都不知道,不對,他根本沒有生氣,他該用什麼立場來生氣。
“我是一國之主,不能後繼無人,這不是你對我說的嗎?”皇上抓住了鄭易玹的手,緊緊地握住,“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我知道。”鄭易玹淡淡地勾起唇角,“但已經夠了,我會回來,只是想問庭兒的事。”
“……你已經知道了……”皇上微微鬆開手,又立即握住,“庭兒是你一手帶大的,可他整日沉迷女色,又愚不可及,若不是我實在不能把國家的未來交到他手裡。”
“這樣啊……”鄭易玹喃喃道,靳安庭是皇上,也就是靳天弘的第一個兒子,由他親手撫養長大至十二歲,他之所以返京,就是因為得到訊息,靳安庭被撤去了太子之位,還被關了兩個月的禁閉。
“我知你與他情同父子,但他前些日子破壞張大人孫女的婚事,還將其擄回太子府,玷汙了人家的清白,最後張大小姐懸樑自盡,此事鬧得京城風風雨雨,平日裡他為非作歹,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張大人是兩朝元老,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因為此事已經告病臥床十餘天,這事我無法姑息。”
“是因為張大人支援巍嶽吧。”鄭易玹嘆口氣,靳巍嶽是三皇子,也是安貴妃的兒子,從小就比靳安庭聰慧沉穩,也確實比靳安庭適合太子之位,只是靳安庭是他從小帶到大的,難免偏頗一些,“他倒是好眼光。”
“你還……生氣嗎?”靳天弘小心地打量著鄭易玹的臉色。
“……”鄭易玹微微垂下眼,最後下定決心一邊地道,“我要帶庭兒離開這裡。”
“我不許!”靳天弘一把把鄭易玹攬進懷中,力氣大的像是揉碎他的骨頭,“十年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怎麼還能狠心說出要離開我的話!我不許!我不許!”
鄭易玹感受著這個幾乎令他窒息的擁抱,愛?多麼沉重的字眼,他已經太累了,揹負不了了,當年他以為突破重重障礙,靳天弘登基為帝,而後又排除萬難地立他為後的時候,就是他們苦盡甘來的日子,沒想到不過是個開始,他的存在讓大臣們為難,讓百姓非議,讓太后責難,讓國家蒙羞,更讓靳天弘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已經受夠了。
“不要離開我……”靳天弘緊緊抱著鄭易玹,“太后已經預設了,大臣們也接受我們了,沒有會反對我們了,你若是不喜歡嬪妃,我立即回去遣散後宮,庭兒我會讓他做個閒散王爺,不會苦了他的,你若還想要庭兒做太子,我過兩天就恢復他的太子之位,你還有什麼要求,我統統答應,只要你別離開我!”
“我……”鄭易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不知道這十年發生了什麼,靳天弘的個性說不上霸道,但他想要的總能得到,他心思深沉,深謀遠慮,所以他能得到皇位,能把他扶上皇后之位,在他心中,靳天弘一直是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存在,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人會這樣抱著自己,幾乎是哀求一樣地要自己留在他身邊,這人這麼愛自己,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好痛苦?心中的苦悶壓得他幾乎想要落淚,他聽見自己說,“我只是來帶走庭兒的。”
“玹兒……”靳天弘不可置信地鬆開手,“你當真如此狠心?”
“你可記得當初我們爭奪皇位時的日子?”鄭易玹突然問。
“當然記得。”靳天弘點頭,他一直不為先皇喜愛,又是庶出,本不想參與皇位爭奪,只是其他幾個弟兄跋扈驕橫,一直欺壓他,他也不想理會,少年衝動的鄭易玹為他出了頭,得罪當時的太子,被送去了宗人府,他假裝可憐去求太子手下留情,還被羞辱了一頓,即便如此鄭易玹還是捱了二十大板,足足三個月沒有出門,他那時就下定決心要得到皇位,讓這些狗仗人勢的蠢貨也嚐嚐被人欺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