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北闡國在兩個相對強盛的鄰居壓迫下始終不倒,維持了相對**的地位。

屋突山中野獸橫行,匪患猖獗,是令人頭疼的所在,東闡國也放棄了這一邊的戍衛,讓整個山脈現出一種三不管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沈依樓的雪橇可以輕易地穿越邊境,進了北闡國內。

進山之後,便不宜盛雪橇,沈依樓將雪橇收起,步行前進。江鼎將最後幾隻妖邪殺滅,跟著進了山。

站在山口,沈依樓神色凝重,道:“如今我們到了最危險的所在,你要多聽多看,少問少說。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可發問,更不可多口。”

江鼎點頭,沈依樓將衣服整理好,在臉上搓了搓,受傷的蒼白立刻褪去,血色上面,一如平時,低聲道:“我的傷……”

江鼎立刻道:“您當然沒有受傷。我是您的部下,跟著來聽招呼的。”

沈依樓對江鼎的機靈十分滿意,帶著他一路沿著山道前行。

屋突山中本有一條小道,是專門用來穿山的,地勢相對平緩,沿著道路走,能在最短的時間也就是一日之內,穿過這片山地。

但沈依樓偏偏沒有走那條小道,反而帶著江鼎穿山越澗,專往偏僻處走。也不知他來過幾次,在荒山中如逛自家花園,似乎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江鼎卻要全神貫注的記路,以免將來走不出去。

如此行走了三日,走到一處山澗邊上,沈依樓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按了按,示意江鼎停下。

這時,就聽一人笑道:“沈道友終於來了,叫咱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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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二六

兩人循聲抬頭,只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山崖上,健碩的身材如一堵擋風的牆,如一隻虎踞雄山的山君一般威風凜凜,唯一可惜的破相,就是頭頂微禿,露出一片地中海。

江鼎目光一縮,這禿頭壯漢也是個築基法師,修為比起巔峰時的沈依樓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是個硬點子。

沈依樓神色自若,拱手道:“原來是葛道友,你來得早啊?西邊來這裡路途不近,你卻這麼早到,想必一切順利。”

那禿頭葛道友笑道:“不是我來得早,是你來得晚。事情辦好了?”

沈依樓道:“人已經到手了。道友呢?”

那禿頭道:“自然早就妥當,過來吧。”說著往山下一指。

原本光禿禿的山壁上,突然出現一孔山洞,洞口霧氣濛濛,彷彿掛了個霧簾子。江鼎知道是法術製造出來的門戶,可直穿山壁。

兩人穿山而過,剛一透過,背後門戶消散不見。江鼎眼前一亮,已經置身山谷之中。

山谷開闊,一道清溪蜿蜒流下,溪邊支起一個花棚,棚中有桌椅,椅上坐著一老嫗,身後站著一個青年人,濃眉大眼,相貌英偉。

江鼎心中一跳,暗道:又是築基修士,這裡竟有這麼多築基修士。

原來那老嫗也是築基修士,修為跟沈依樓在伯仲之間。倒是她身後的青年只有練氣九層的修為,看樣子應該是弟子或者家族晚輩。

在古闡國這片土地上,修真水平低落,金丹修士都是隱士,潛修不出,築基修士都是坐鎮一方的豪雄,散修中築基的可不多。而在北闡國一處荒山中,竟有這些築基修士在聚會,看來這一次行動的手筆不小。

沈依樓見了那老嫗,笑道:“密道友,別來無恙。”

那老嫗翻了翻眼皮,沒有答話,顯得甚是無禮。沈依樓也不計較,坐在她對面,多看了那青年一眼。

這時葛道友下山來,嘿了一聲,道:“密道友,沈道友,你們兩個約好了是不是?竟然都帶了小輩來,這是把咱們這件大事當做郊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