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是從畫上下來,現在就應該在星宮中打轉,連及星殿都出不去。何況亂闖,還闖到放棺材裡的房間去,簡直可笑。”

那女子點頭道:“後生可畏啊。原來我一說出自己是從畫裡下來的,你就知道不對了。虧我覺得這是個好點子呢。”

江昇平道:“計劃是好計劃。一環扣一環。現在想想,當時把我引入禁制之內,發現棺材的就是你吧?不是為了讓我瞭解恩師的往事,只是為你出場做第一次鋪墊。好就好在棺材是真的,恩師的往事是真的,其中不摻水分。你並不出場。那時你只給了我一個朦朧的印象,就是這個印象,讓以後發生的事情變得順理成章。”

那女子微笑道:“已經能推想到那一步了麼?有前途。”

江昇平道:“你第二次出場,就是那幅畫了。棺材是恩師原有的,應該是它刺激了你的靈感。那幅畫就是完全偽造的了,所以它只能出現在恩師不在的場景中,見不得光。它的作用就是正式接引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完成你的計劃。”

那女子道:“再一再二的鋪墊,也該是主角上場了。可惜了,這次上場不是特別光彩。算我小瞧了你。”

江昇平語意中的諷刺尖銳起來,道:“不是小瞧了我,是你的計劃先天不足。或者說,你根本不用心。我問你,你管畫中人叫小蘇,是應該聽過恩師這樣叫吧?你知道小蘇的本名是什麼?”

那女子道:“怎麼你反而知道?翁玄思沒告訴過你吧?”

江昇平道:“你果然全程聽到了恩師跟我的對話,是為了怕恩師說出什麼,露出你的破綻吧?這樣的功夫為什麼不下在其他的地方?譬如說,翻看一下我天心派弟子的名錄?如果你這樣做了,你就會知道,小蘇叫做蘇清颺,是我的師叔,是恩師唯一一個師弟。”

那女子身子一僵,過了一會兒,緩緩笑道:“原來如此啊。”

江昇平道:“你只道恩師心上的人必然是為美貌女子,也是我蘇師叔的相貌讓你誤會了。但他既然是男子,恩師就不可能收藏什麼美女圖,你從根本上錯了。”

那女子搖頭嘆道:“是我不懂你們的感情。翁玄思不按常理來,我比他正常。”

江昇平目光一閃,道:“‘我們’的感情?‘我們’人麼?”

那女子再次露出一縷詫異,道:“看來你連我的身份都猜到了。”

江昇平搖頭道:“這有什麼難猜?我還知道更多呢。倒是你,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笑麼?”

那女子道:“你設計捉住了我,難道不得意麼?”

江昇平道:“意料之中的事,得意什麼?我笑是因為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我問你,你不是男的麼,怎麼變成了女的,這句話指的是蘇清颺蘇師叔是男的,可是你把他變成了女的。這個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那女子沉默,江昇平自己接了下去,道:“你說:‘你怎麼知道?’”

“也就是說,你認為自己被揭穿了。問題是,在我剛剛說出蘇師叔的身份之前,你還是不知道他是男人,認為自己化身成女人沒錯,那麼你為什麼會認為自己被揭穿了呢?那麼只能認為——你本身是個男的,哦,不,是公的。”

他大笑道:“真令人失望啊。我本來一直遐想您是風情萬種的母狐狸精呢,妖狐前輩。”

那女子一頓,突然也是大笑,笑的全身發抖。笑了好久,她才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寶刀不用也會生鏽,我也太久沒用過腦子了,丟人現眼,丟人現眼。失策啊,棋逢對手,第一次佈局是氣勢的較量,得失無所謂,關鍵是搶佔高位。輸了一籌便失去一先,局勢翻轉就難了。我竟被你壓在下風,看來這局棋不適合繼續。”

江昇平挑眉道:“你還要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