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示意他前面帶路,施施然跟著他進了辦公室,轉身關了門,對他那個繼母點點頭,雙手抱臂,一言不發。

美人此時奇蹟般地擦乾了眼淚,且臉上的妝也沒花,我嚴重懷疑她是不是趁著傅一睿追我那片刻功夫補了妝。我有點惡意地觀察她眼瞼處,果然還是有脂粉紛亂的痕跡,很好,我心情突然好轉,好笑地坐下來對傅一睿挑挑眉,問:“傅主任,叫我進來幹嗎?”

傅一睿瞪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父親的妻子,林雨婷女士,這位,是張旭冉,我的女朋友。”

林雨婷聞言面露驚詫,隨即換上溫婉的笑容說:“張醫生我見過,沒想到還是一睿的女朋友啊,幸會了。”

“不敢,許太太我也見過,沒想到是傅一睿的長輩,現在像你們這樣繼母繼子關係好的還挺少見,不錯啊。”我扯了扯臉皮笑了下,回瞪了傅一睿一眼,和稀泥這種事要換我別的時候可能也就裝糊塗過去了,但今天不知為何,那個美人在懷梨花帶雨的畫面實在令人厭惡。

傅一睿居然笑了笑,過來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對他繼母說:“小冉說話直,您別介意,您剛剛說的事恐怕我幫不了您,我想爸爸那這時也該需要您過去了,別讓他老人家著急了不好。您先請回吧。”

“一睿,那是你的弟弟啊,”她立即美眸蒙上淚霧,楚楚可憐地說,“你,你爸爸又病了,家裡沒了主心骨,我一個女人家,出了這種事六神無主的,你不幫我,我該怎麼辦?”

“一平是個成年人,他應該具備承擔事情後果的能力,”傅一睿淡淡地說,“至於爸爸您更不用擔心,有的是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裝置給他用。”

“一睿,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傅一睿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然收緊,我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過來,悄悄鬆開。我站起來對林雨婷說:“許太太,我認識一睿很多年,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但他也是個慷慨的人。我相信在他的原則範圍內,能做的一定會做,但超出這個底線,我認為也不好強人所難。您還是請回吧……”

“這是我們家的事……”她驟然發怒了,瞪著我,深呼吸了幾下,才柔聲說:“張小姐,對不起啊,但這是我們家的事,一睿怎麼說也是我先生的長子。”

“沒關係的許太太,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明白您作為母親和妻子的心情。只不過也請您體諒一下我作為傅一睿女朋友的心情,”我站起來,走過去替她開了門,微笑說,“這時候病人該進食和吃藥,我想許先生那邊真的離不開您了。”

她死死地盯著我,又回頭看了看傅一睿,見他完全無動於衷,終於冷哼一聲,昂起頭走出辦公室。我目送她款款前行的背影,聳聳肩,這才籲出一口氣說:“我必須坦白啊,你這位母上大人真挺有意思的。”

傅一睿走過來,慢慢關上門,伸出手臂圈住我,把頭貼近我的耳朵,柔聲問:“不生氣了?”

“還好吧,”我問,“你跟她怎麼回事?”

“沒什麼。”

“哦?”我點點頭,拉開他的手,直截了當地說,“傅一睿,我覺得咱們不合適。男女朋友什麼的,還是先算了吧。”

傅一睿臉色一變,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咬牙問:“就因為我沒推開在我懷裡哭的女人?”

“不是,是因為你不信任我。”我雙手抱臂,迎視著他,慢慢地說,“我們都是受過西方教育,我不會以為一個紳士就該推開一位衝你哭泣的女士,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小女孩,別人碰一下你我就該跟一頭護食的母狼一樣跑出來撕咬,我瞭解你,我知道你對感情的理解不是那樣輕浮。她哭了,你只能是出於道義或者出於憐憫去抱她,這對我來說都沒什麼。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