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在於,你從來不曾跟我說過這位女士是誰,她在你生命中是個什麼角色,你的家庭,你的生活,你的成長我一無所知。我想了半天,我不覺得我個人品德有問題到不足以令你相信,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你不願相信我。”

傅一睿的臉色變得鐵青,目光兇猛,緊緊掐著我的肩膀,令我吃痛,但我還是決定將心裡的話倒出:“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你不信任我,這對我來說有多挫敗,我本來從沒想過開始另一段感情,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可以試試,ok,我同意試試,我也渴望能安全地展開一段正常男女的關係。但你從未信任我,這正常嗎?我已經經歷過孟冬那種不正常的男人了,我不想再去猜測你……”

“說了半天,你還是忘不了孟冬!”他低吼一聲,一把將我推到牆上,逼近我,咬牙切齒說:“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想著孟冬那種男人……”

“孟冬起碼沒不信任我,孟冬什麼話都會對我說,不對,我的意思是這跟我剛剛說的不是一回事,明明是你的問題……”

“他果然信任你,哈,移情別戀也直言不諱,這也算一種信任嗎?”

“傅一睿你閉嘴!你沒有權利說這種話,你沒有權利!”我大叫一聲,死命推他,推不動,他反倒撲上來使勁抱緊我,我怒了,又踢又打,抓起他的胳膊就咬,傅一睿悶哼一聲,還是沒鬆開,我掙扎了半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是我心裡最深的傷口,它糾結著往日的一切沒有辦法癒合,傅一睿真不愧是我的知心好友,一戳就戳最疼的地方。

他死命抱著我,哄著我,又親又拍,語調慌亂,似乎完全沒了以往的冷靜自持,我掙扎得累了,把他的白大褂當紙巾,往上面擦眼淚鼻涕,他也不敢有半點意見,只是收緊胳膊,抱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翻來覆去地,枯燥無味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聽得耳朵快生繭,也不耐煩哭了,從他懷裡掙扎著坐起,他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幫我擦眼淚,有些不安地問:“哭完了?”

“哭完了。”我沒好氣地搶過他的手帕擦臉,又醒了下鼻子,故意噁心他,把髒手帕往他的醫生袍袋子裡塞。傅一睿哭笑不得地挺著胸膛不敢動,忍著嫌惡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生氣,行,咱們別膩膩歪歪了,說句痛快的,我就不生氣!”

“冉冉,乖,別說這種話,這種話不能開玩笑。”他嘆了口氣抱住我,“你脾氣又臭,身材又平,長得也不怎麼好看,還沒眼色不懂做人,你說不跟我在一塊,你上哪找一個這麼瞭解你遷就你的?”

“遷就我?”我質問他,“提孟冬的事是遷就我?我告訴你傅一睿,孟冬的事就那樣了,你要介意我也沒辦法,趁早大家別浪費時間!”

他嘆了口氣,想了想說,“我不是介意孟冬,從頭到尾我只是嫉妒他。”

我一呆,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愣愣地說:“你怎麼可能會嫉妒他?”

“我怎麼不能嫉妒?他跟你有那麼多的共同回憶,那是我參與不了,也取代不了的。”他掩飾地摸了下我的頭髮,柔聲說,“對不起,我今天情緒不對勁,原諒我好不好?”

“因為那個美貌繼母?”我斜眼看他。

他苦笑了一下,摸摸我的頭髮,低聲說:“她只是一個誘因。我一看到她,就想起我父親,想起他對我做過的那些冷酷的事。你別看許麟廬兒子這個頭銜跟個光環似的,但其實,我真的不認為有這樣的父親是種驕傲。”

我吸吸鼻子,問:“老頭對你很差?”

“不是差,是長年累月的冷暴力。”他目光幽遠,說,“這些事,沒經歷過的人想象不出,一個那麼出名的父親,國際上知名的醫生和人道主義者,為什麼對自己家人卻那麼冷酷。我的母親自殺那時候我給他打電話,我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