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前線了,就記得這指揮部是我的了,先初怎麼就不見你記得呢?”他嘴裡卻說:“司令!我把第61師的師長叫過來向你彙報具體的情況,可以嗎?”

許奐聽張志明越說越不像話,此值臨戰時刻,豈能讓一線主官離開指揮崗位的?他正待發作,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至,“報告!集團軍司令部有急件!”一個滿身灰塵的通訊兵跳下馬來。

許奐接過急件,拆開慢慢閱讀,張志明見許奐臉上無一絲表情,猜不透信上內容是好還是壞,便輕輕捱過去,側目偷看。許奐瞅一眼張志明,張志明訕訕一笑,他僅只掃了一眼,已知上面的內容,心中正竊喜呢!

許奐索性把信遞給張志明,調侃道:“這下好了!張軍長如願了!我既不用去第61師了,而這第十六軍軍指揮部也歸你了!”張志明心中在想什麼,他豈有不知?

張志明馬上立正:“司令!我第十六軍全體官兵真心渴望司令的英明指揮!”他心裡卻在暗歎:“終於送走了這尊神!”

許奐對這種恭維話,根本不感冒:“接總參謀部令,對太平軍與湘淮聯軍的全面進攻仗馬上就要打響了,我要回歸德府指揮全集團軍的作戰,這裡交給你了!務必全殲被圍捻軍!”

張志明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一望無際的齊魯大平原,炎炎烈日照曬大地,向萬物眾生施展著它的淫威,沿河道兩旁乾裂的大地上縱橫交織著複雜的幾何圖案,山芋藤無力地匍匐在地上,矮矮的玉米縮頭縮腦沒精打采地站著,抽穗的高糧神情萎靡地垂著頭……多麼需要一場甘霖來滋潤啊。

辛安鎮,捻軍的步兵統帥賴文光接到不斷傳來部隊敗退的訊息,已知他們已被發現了,心中千般滋味湧上心頭,早在人民軍尚未發起攻擊之前,他便向捻軍總旗主張樂行建議放棄山東膠州地區,撤到江蘇太平天國境內,但張樂行一意孤行,死守膠州地區不放,還不斷挑釁人民軍,肆意擴充套件地盤,最終落得全軍即沒的地步。賴文光無奈搖頭,他知道這不是軍事戰略的問題,而是張樂行擔心撤到太平天國後,他的部隊會被太平軍吃掉的問題。

鎮內鎮外士兵們在挖洞穴,當派出的多股探路的部隊被打退回來後,他便準備與人民軍在此血戰了。看到忙碌計程車兵們臉上不帶任何希望的表情,賴文光的心在泣血,這裡被圍的四五萬部隊中,有許多是跟著他南征北戰許多年的老兵,就因為拋舍不下這些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部下,他才沒有隨第一批部隊乘船撤退,但現在卻連一絲突出去的機會也沒有了,他們等了一整夜,翹首以盼的第二批接應他們的船沒有出現,出現的是人民軍的海軍炮艦。

賴文光,廣西人氏,早年參加金田起義,後一直在天王洪秀全左右擔任文職,至1856年轉任武職,曾隨陳玉成轉戰皖、鄂等地。1858年率部進入山東後,再次與張樂行的捻軍會合,從此,他的太平軍便與張樂行的捻軍兵合一處,並肩作戰,取得不俗戰績。

公元1859年,太平天國為激勵眾將領的作戰,特對一些有突出貢獻的將領封王:陳玉成為英王、李秀成為忠王、林紹璋為章王、楊輔清為輔王、李世賢為侍王、李遠繼為佑王等等,而賴文光也被封為遵王。

“遵王!我們真的只能在這裡束手待斃嗎?”旁邊一位身材魁偉的青年,頭扎紅巾,身著黃褂,二目炯炯有神,默然注視無盡的天空,輕輕哀嘆,他的臉上堆滿憂鬱。

賴文光側首一眼,輕嘆:“三面被圍,一面是大海,我們還能怎樣?梁王!”

原來這魁梧的年輕人是捻軍總旗主張樂行的侄子——張宗禹,他一八三四年出生於一個富有人家,自幼飽讀經書,智勇雙全,素有“小閻王”之稱。

他這“小閻王”的名頭頗有來歷,1857年(咸豐七年)捻軍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