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節攀升。只是官場上,向來講究行得chūn風收夏雨,斷沒有隻進不出的道理。無論如何,嚴鴻救了馮生,是給高拱幫了個忙。與其rì後與嚴家牽扯不清,倒不如直接還他個好處,早做了斷為好。這樣才有了嚴鴻進國子監讀書的安排。

至於馮保的酒席,這倒是高拱的一貫作風,不怎麼看得起太監。馮保的邀請函被拒掉之後,高拱甚至對他的學生馮孝先都產生了一點點成見。

對嚴鴻來說,這個訊息送來的倒是十分及時,嚴鴻忙不迭的謝過,心說要沒有這位馮公公及時送信,自己怕是還要把高拱當個好人。這時馮孝先淨手回來,於是這話便揭開不提了。

這晚上,嚴鴻並未喝多。從回香閣回到嚴府,思索今天的事兒,眉頭就緊皺在了一起。進監讀書,他是絕對不想的。自個對讀書沒興趣,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進國子監讀書,一讀就不知道幾年。

作為帝國的最高學府,國子監的管理制度有個最顯著的漏洞,就是出監沒有定期。即從理論上講,一個學生可能在入監的一個月後就宣佈出監(純理論),但也可能十年八年也沒有出監資格。

而嚴鴻參考自身情況,恐怕多半要屬於後者。若真那樣,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去山東把孫月蓉娶回家來?他現在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當初在樹林裡胡天胡帝之後,就應該直接把孫月蓉帶回家,說這女山賊懷了嚴家的骨肉。大不了,被打成老爹那樣的獨腿大仙,但是人也能娶回來。等rì後發現沒有孕,還能再轟走她?總之,比現在這樣相隔千里,重會遙遙無期要好得多。

嚴鴻正坐在書房裡吃自己配的後悔藥時,第二個麻煩卻又來了。嚴興前來報告,說老爺召見大少爺,速速去書房!

嚴鴻本來的三分酒意,又一下去了兩分。他要緊去了嚴世蕃的書房,只見這個便宜老爹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獨眼之中shè出一股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嚴鴻跪倒在地,心裡暗想:自己又怎麼惹到這個老爹了?總不會是那事發了?該不至於這麼快麼。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嚴世蕃沉默良久,突然道:“嚴鴻,我來問你,陸大都督的女兒閨名為何?”

事先全無預兆,這一下屬於突然襲擊,嚴鴻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陸蘭貞。”等到三個字出口,他已然明白,果然是這檔子事。

原來,嚴世蕃剛剛從陸炳府上回來,肚裡已經是滿滿的一包氣。

那嚴世蕃作為嚴家謀主,向來是便宜多佔,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主。這一次,因為嚴鴻不聽話,他沒能把都察院徹底納入囊中。越想越不甘心,總得牆裡損失牆外補,就把腦筋動到了陸炳頭上。

老陸,既然是你來找我兒子為你扛雷,又把我挾持鄭曉的人質給直接斬首了,那你多少也得有所表示啊。

索xìng,嚴世蕃這次不驚動旁人,自己親自到陸府當面提親。

按他想來,此次出馬十舀九穩。陸炳既然要與嚴家保持同盟,那麼就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尤其,這次嚴家確實幫了他那麼大的忙,陸炳要再用虛詞推脫,自己豁出去當場和他翻臉。

不料他話沒說兩句,先翻臉的居然是陸炳。這位陸大都督先把僕人都趕出了屋去,然後一拍桌子道:“小閣老,你終不要欺人太甚,我陸炳的女兒,難道要給你嚴家人做妾麼?”

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