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與銅簫在虛空中寸進,發出如裂帛般的怪音,明明是空無一物的虛空,又怎會顯得那麼充實,那麼緊密,難道説竟然多出了一種雖然無形,卻密度極大的物質?若非如此,又怎能解釋眼前這一切玄奇的現象?

崔烈山與魔女原丸步的手心裡已滿是冷汗,他們顯然沒有見到過天底下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武功,來人手中的鋒芒雖然已經消失了,可是他們卻感覺到這鋒芒無處不在,而事實上,他們連這鋒芒的來源也無法洞察!

崔烈山與魔女原丸步相視一眼,同時提聚全身的功力,驀然爆發。

“呼……”

長刀化出了一道如漩渦般的圓弧,就像是一個深邃的涵洞,陡然間吸納著周邊的氣流,刀本無聲,隨著魔女原丸步的長簫出手,那簫音驟起,恰與這長刀構成了一幅十分玄奇的畫面。

這一次,就連來人也“咦”了一聲,眼裡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似乎沒有想到對方也能使出如此驚人的一招,此招在虛空之內,又仿似在虛空之外,這內外之間已經衍生出萬千變化,又彷彿充滿了無盡的輪迴。

來人的臉上為之一肅,便在此時,他揹負著的雙手從後至前緩緩劃出兩個半圓,長袖狂舞,猶如靈蛇,袖中隱藏風雷之聲,難道説這袖裡另有乾坤?

長刀未至,已是風起雲湧,簫音未滅,那銅簫卻化為虛無,這一明一暗的兩道殺氣如閃電般竄入來人所劃出的那兩個半圓之中,卻見長袖噝噝而裂,縷縷布條飛射而出,恰似半空中翻飛的蝴蝶。

第十二卷 第五章 蝶舞花間 上

沒有金鐵交鳴之聲,沒有鋒銳呼嘯而出的聲音,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一切都只是在無聲無息之中發生變化。

氣流狂湧間,一縷淡淡的幽香,裹夾在那風中,向著迎風的來人疾襲而去。

魔女原丸步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她為自己所選擇的時機而感到得意,在這殺機最濃的時刻,她按動了銅簫中的一個小小機關,而那機關裡所藏之毒正是“暗香襲來”。

“暗香襲來”並非是魔女原丸步最為得意的一種毒,她最為擅長的一種毒藥名為“蝶舞花間”,這種毒之所以名為“蝶舞花間”,只因她將此毒暗藏於私處之中,與人交合之時,隨著淫shui的流出,滲透於男人的元陽之中,讓人在最激情的時候去感受著生命最終的結束。

這是一種美,也是一種殘酷,在至美之中的殘酷,才是真正的殘酷。

她只恨此時自己不在床上,所以她的“蝶舞花間”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但是她相信“暗香襲來”已足以讓對手倒在她的裙底之下,那結果不是**,而是死亡,這豈非也是無情的一種?

就在她最得意的時候,陡然之間,她臉上的笑意為之一滯,彷彿定格在她那俏麗的面容之上,不可否認,她是一位美麗的女人,但這定格了的笑容猶如一種失去了生命的物質,反而在這美麗之上,襯出了一種讓人驚魂的恐怖。

她一定是看到了可怕的東西,要不然,她的表情絕不會如此恐怖。

的確,她聽到了一聲暴喝,聲如雷動,自來人的口中而起,驚雷過處,那天空中驀出一道閃電,電芒最盛處,依舊是那一點寒芒。

寒芒爆炸,綻射出耀眼的強光,讓方才一切模糊的影像都變得清晰可見,直到此時,每一個人都在心驚之下看到了這寒芒的出處。

飛刀,又見飛刀,這薄如蟬翼的飛刀只有七寸,它握在來人的手中,飛旋於五指之間,勁氣狂湧,驀生裂變,爆生出一道狂飆,將這襲來的幽香盡數倒卷而回。

李秀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終於認出了來人,這一次,他並不是憑著高手的直覺,而是清晰地看到了來人臉上那一絲滿不在意的笑意,這種充滿自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