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委屈地睨了他一眼,將小手抽出來,癟嘴道:“還不就是洗衣裳……”

瞿元霍默了一默,方開口道:“說來我有一疑問……”嬌杏仰頭看他,靜待下文,瞿元霍接著道:“你怎就生得這般身嬌體弱,竟是像個自小嬌養的千金閨秀一般,還是你們那處都是這般嬌養著的?”

話一說完,就見她原本滿是疑問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面上委屈至極,眼眶中瞬息蓄滿淚水,抖唇說道:“我就知你瞧不起我,見我是你家買來的,就可這般隨意輕賤於我。”話一說完,就嚶嚶哭泣起來。想是還覺著不夠,連帶著死命掙開了他的懷抱。

瞿元霍卒不及防,被她掙脫了懷抱,哪知才剛放手,那人兒就腳下一軟,直直朝著身後倒去。

“啊——”一聲驚呼,人便已經淹沒進了水裡。

瞿元霍心中一緊,連忙潛入水底,將她嬌小的身子一提,便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嬌杏小臉漲得通紅,適才受到驚嚇,喝了好幾口泉水進去,現下鼻腔和肺部裡都是火辣辣的疼,難受的小眼淚更是不要錢地落著。

瞿元霍面色有些陰沉,見她一張小臉溼的已分不清是泉水還是淚水,抽抽噎噎,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心下就有些煩躁,語氣也很有些不耐,“你莫哭了,屁大的事兒都沒有,你是哭個什麼勁兒!”

嬌杏一噎,見他竟是衝自個發火,還說出這般粗俗的話來,當下就覺得他心中更是沒她,哭得就更加傷心了。抽抽噎噎,好幾次都快差點子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小臉咳的通紅,偏偏兩隻圓圓的杏眼裡還不停冒著淚水,就跟那小溪似的,怎樣也流不完。

瞿元霍真想扶額大叫,心下無奈至極。這種女子他還是頭一遭遇上,打不得,罵不得,說也說不得,一遇到事,就能跟你哭上。

“你莫哭了,適才的話沒有輕賤你的意思,純粹就是有些子好奇罷了。你要不喜歡,往後我絕口不提,成了吧?”語氣之無奈溢於言表。

嬌杏抽噎著看了他一眼,也知自己再不好拿架子,這人她還不算深/入瞭解,還不知他的底線。便自行擦了眼淚,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原諒了他。

瞿元霍渾身一鬆,先將她抱上了岸,隨後自己一撐手也上了岸。他們在溫泉裡待的時間不短,洗乾淨的衣裳也都基本晾乾。

自行穿上了衣裳,便大步走到一顆小樹邊,將掛在樹枝上的碎花布裙取下來,遞給了她。

嬌杏接過,一聲不吭地穿好了衣裳。

兩人出了石洞,外頭的日頭已經西落,夕陽的餘暉斜射大地,透過叢叢樹林投射出橘色的光芒。

經此一鬧,瞿元霍顯得更加沉默了。他一人在前邊走,嬌杏緊跟著在他身後。

瞿元霍走了一段路,耳尖的沒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好奇的回頭去看,便見那女子離了他數丈遠,竟立在那一動不動。

他皺眉,這又是怎的了?

兩人僵持著,誰都不動。

終究,良久之後,某人無奈嘆氣。倒回去將她給牽在了手裡,往前走,卻是拉不動。眉頭皺成了倒八字,他本就缺稀的耐心就快用完了。

瞿元霍不耐的審視她,她卻撅著紅唇,美眸楚楚動人,“腳疼~”

瞿元霍認命一嘆,躬身將她抱起。

懷抱之人,兩隻纖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腦袋溫順乖巧地擱在他的肩上。瞿元霍心中莫名的一動,有股不知名的泛甜滋味。

到了村子裡,瞿元霍便將她放了下來。這回步子略慢,配合著她慢悠悠地往家走。

待兩人慢悠悠走到家門口,天色已經快暗下來,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

一家子都等著這兩人呢,到了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