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霍的右手邊,沒來由就是一陣哆嗦,腦袋垂的更加低了,她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不妙。

王氏無視她一副小媳婦模樣,轉過頭來衝著大兒子溫聲道:“大郎便下去歇著吧,讓咱們女人說些私/密話。”

瞿元霍知自己孃親是要獨留下嬌杏一人問話,眼下這般說,只是為了支開自己。雖是心中明朗,但他終究是一字未提,徑自退去了。

見兒子已經走了,王氏面上適才維持的淡淡笑意早也褪去,瞬間變得陰沉如水,“跪下!”

嬌杏身子一顫,揚起臉蛋,滿臉的不解。

“我命你跪下!你可是耳聾了?”王氏呵斥道。

嬌杏咬唇,似有不甘,但終究是在人之下,便朝著她直直跪下,口中有道:“婆母,嬌杏竟是不知哪裡惹得您老發了怒?”

王氏拿眼死命看著她,“你真是不知道?”

嬌杏搖搖頭。

王氏一拍案几,几上的茶盞險些都跌了下來。嬌杏身子一縮,還未待她反應過來,那王氏就一下子衝到她的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扇了她一個耳光。

“啪!”嬌杏險些被她一巴掌扇在了地上,可見她是下了多大的力。

這次她咬緊了銀牙,未有哼一聲,嘴角邊留下一條鮮紅的血漬,嘴裡腥味蔓延。好漢不吃眼前虧,現下在人之下,唯一的活路便是認錯求饒。

規矩地朝她磕了個響頭,抬起頭來,一手捂住高高腫起的左臉,面上又是膽怯又是害怕,充分表明了對她的敬畏,“嬌杏知錯了,往後再也不敢犯了,還請婆母大人有大量,且先饒過了嬌杏這一回罷。”

王氏見她面上掛了彩,又有些後悔了,這不知情的人,只當她是虐待兒子的小妾呢。

見她認錯的態度誠懇,心中的怒氣便緩和了點子,因說道:“你可知你錯在了哪裡?”

嬌杏睜著水汪汪大眼,還是有些不解,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

但她左想右想都是洗衣裳洗到了晚上才回來,怕是這事惹得了她老人家不快,便態度誠懇的認錯道:“嬌杏知錯了,往後洗衣裳一定快些洗,定不會耽擱這般久了。”

王氏見她面上不似作假,便有些無奈地提點道:“非是說你洗衣裳之事,你這一下午都跟大郎在一起做了些什麼?”

她一愣,原來她惱地是這個啊,但是她又是走哪知道的?

王氏自是看的出來她的不解,便說道:“你甭管我走哪裡知道的,你就說說你們這一下午都做了些什麼?”

聽罷,她的面上就是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說是差點被個有噁心又醜陋的男人給佔了便宜,之後才跟著大郎去溫泉裡洗身子,至於後頭發生的事,全然是水到渠成啊。

王氏見她這樣,心下便也猜到了幾分,適才收斂的怒目,登時又狠狠地剜向她,“你個小蹄子,早知你不是個規矩的!現下才來幾天,就勾得大郎為你犯了戒……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氏越說越激動,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直往上冒,眼看她又要來打自己,嬌杏嚇得連忙尖叫出聲。

屋外候著的瞿元霍,聽到她尖利的叫聲,終是沒能忍住,徒步進來。

王氏未想到大兒子會突然回來,面上的兇相還沒來得及收斂,那瞿元霍便朝著她施禮道:“娘,此事兒子也有錯,若不是兒子一心想著快些有了子嗣,便也不會做出惹得你老不高興之事。”瞿元霍難得展開了柔情攻勢。

王氏一懵,適才她被憤怒席捲了頭腦,差點子壞了大事。

又見兒子難得露出這等哀愁之色,心中更是被揪的難受的緊,原來兒子表面不說,心中還是著急的很。以至於白天都要奮力耕耘,生怕在家裡被人撞上惹了閒話,便跑到那林子裡去。

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