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嚮往。如今輪到自己卻只覺得麻煩。有些氣急便扯下了頭飾,長髮及腰。

一旁的碧兒忙來勸阻,我卻道:“若真要戴上這些,親還沒結,人倒要累死了。”

碧兒忙道:“什麼死不死的,公主可莫要說這些不吉利的。”

我無奈笑笑:“那便減免些罷,不必奢華如此。”

終究我還是又找到了少卿,讓他依了蕭老頭子的婚期,便把我嫁了罷。少卿的心意我明白,可卻再不能接受。

少卿不知是憤怒,還是哀傷;便再未同我言語。只是不多日便得了訊息,婚期已定。且封了蕭君言為當朝翰林。

大秦神豐五年,備受爭議的禍水紅顏秦國長公主秦舒月終於下嫁了蕭氏長子,遂了許多人的心願,卻也傷透了少卿的心。

我為長姐,依了舊例,少卿當送我出嫁。只是等待許久他也未出現,眼見便要誤了吉時,我欲開口,卻有熟悉的溫度輕輕包裹了手,眼底瞥見明黃的龍袍,繼而有人低語:“思來想去,該是我送你出嫁。”

再忍不住,便有淚水滑下。少卿待我如此,此生再難報償。

喜堂設在了蕭府,一路吹吹打打,我卻呵欠連天。好不容易到了蕭府,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了個個兒,幾欲昏厥。

好在下轎時同是一身喜服的蕭君言一把扯了我,方勉強站穩,似乎雜亂之間聽到了古老的歌謠,“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隨之。”

從前讀書時也在這篇詩歌上流連,想來是君言特地找了來,尋人唱和,以祝婚事。

只是後來具體的什麼拜天地入洞房,我全無了印象。只依稀記得最後坐在了床上,聽著宮人反反覆覆敘說應在此等候,切莫徑自掀了蓋頭等等。

我木訥的點頭應允,待眾人退出,便一把掀了蓋頭、扯了珠花、踢了紅緞鞋,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睡著了。

所以我想當蕭君言進來時,我應當流著口水、打著呼嚕、睡意正酣。

朦朧間似乎有人幫我脫去了外衫,蓋上了薄衾。只是醒來時,天已大亮。屋中情景自與昨日無異。只是滿室豔紅的色澤在白日裡到有些刺目。

我翻了個身,準備再次入睡,卻忽而腹中一陣絞痛,思索之下當是昨日未進食之故。不得已起了床,喚碧兒備些飯食。

酒足飯飽,打了個脆生生的嗝。方才似乎想起些什麼,問了碧兒:“蕭君言去了哪兒?”

碧兒輕聲道:“似是一早便入宮謝恩了”,繼而有些嗔怪,“主子本應跟著去的。”

我揉揉尚有些疼痛的腦袋,不由有些擔心,少卿可會為難清歌?我相信帝王的胸襟,卻信不得一個男人的胸懷,繼而又想,區區一個皇宮,以清歌身手,打得過便打,打不過跑還是跑的脫的,便疏朗不少,又躺回了床上。

我同蕭老頭子本就有些仇怨,更何況我覺得我倆八字不合,氣場不對,私下見了面必定你死我活。所以遊覽蕭府時特地避了老頭子在的西苑,徑自去了後花園。

我原想蕭成一介武夫,況為權臣,家中定是奢靡浮華。如今見了卻只覺唯雅緻二字可容其形貌。倒暗自有些訝異。

隱約嗅到了木蘭清香,轉過身來,果是故人輕笑。

清歌聽到我停了腳步,也停了下來,不開口,只是微笑,如初見時清致淡然,我也笑了,只是語氣有些無奈:“你是清歌,還是蕭君言?”

清歌卻緩緩上:“你心中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清歌相與君言,清歌便好,相言足矣。”

清歌從來就是明白的,我轉過身,仍緩步向前走了,清歌跟在身後,不疾不徐,亦不多言。

舉步上了亭臺,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清歌。他卻宛若窺知了我的心思:“怎麼不走了,我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