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了大皇子,成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的武器,而皇上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剷除知道這個訊息的石家,因為太子的身份不能洩露。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你自殺嗎?他是愧對‘紅雲’,愧對被他滅國的黎民百姓。”

身體一軟,我癱坐在地。

風翊揚的手,掠動的更快,只是手指間,已帶了顫。

他是“紅雲”當年兵變下的孤兒,他根本不是“梁墨”的皇子……

那秀氣的姿態,那完全不似“梁墨”男兒的容貌,那瀟灑臨風的從容,我竟一直以為他是“紅雲”常年的漂泊才被那方山水同化,原來不是的,一直都不是的。

“他輸給我,也是故意的。”風翊揚的聲音,同樣散發著苦苦的味道。

血流,似已止住,風翊揚小心的剪開他的衣衫,手中的藥小心的貼上他的胸膛,我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很輕,很慢。

忽然,我的手被猛的抓住。

側臉,看到的是風翊揚扭曲的面容,驚詫,恐懼,傷痛,不信,全部在剎那浮現在那俊秀的臉上。

他捏的很重,彷彿要捏碎我的骨頭。

而我,只是木然的任他捏著,另外一隻手,梳理著清鴻的髮絲,他的衣衫。

“翊淵……”他的唇顫抖著,散亂的飄送著兩個字,呆滯的望著,望著易清鴻,眼角剎那浮現了水光。

翊淵?

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因為那是爹爹和哥哥心頭的刺,最沉重和傷痛的刺,那十八年前,與孃親一起,隕落在京師城郊的二哥。

每年的祭奠中,不時能聽到爹爹的唏噓,哥哥的懷念,告訴我二哥曾有多麼的剔透,多麼的聰穎,兩歲識字,三歲背誦千字文,那曾經是爹爹心頭的驕傲,眾人口中的神童。

可是……

三歲,二哥夭折的時候,三歲

三歲,易清鴻替代皇子入宮的時候,也是三歲

風翊揚的手,輕輕的點上易清鴻的胸口,那點胭脂般的胎記在失血的肌膚下,更形豔麗,嵌在肌膚中,奪目。

風翊揚的手,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衣襟,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一點硃砂,同樣的——豔麗。

“爹曾說過,我們擁有同樣的胎記,註定是天生的兄弟……”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為什麼,會是這樣?”

138、兄弟同盟 恆昌孕事 。。。

風家之子,願他們鯤鵬展翅,願他們龍騰大海,所以取名翊揚翊淵。

當年爹爹說的話,如今還在耳邊,爹爹的神情,也是永遠帶著些許的傷感唏噓,在提及二哥的時候。

他不知道,那個在十餘歲便被他看中,引入太子太傅門下的天資少年,便是他時常記掛在心頭早夭的孩子?

他不知道,那個與他同殿為臣,與風翊揚一同被認定為“紅雲”文武雙全之一的晏相,就是他最牽念的兒子。

他也不知道,他一心維護的朝廷,他一心盡忠的皇朝,在他身過後,卻被自己的孩子覆滅了。

鯤鵬展翅,龍騰大海。

這兩個人,不僅僅讓“紅雲”數百年的基業崩塌,也讓“梁墨”鐵桶江山徹底毀於一旦,論風雲笑談誰有能及?

爹爹,您該自豪的。

只是於我而言,翊淵是記憶中二哥的名字;清鴻,才是眼前這個昏睡男子的稱號,溫若清煙,翩然若鴻。

最後一枚“凝思丸”,終於從鬼門關前搶回了他的命,只是大夫說,那一劍太狠,多少會留下些許遺症。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活著。

桌上的藥漸漸淡了煙霧,從溫轉涼。

已不記得是第幾次熱藥了,可床榻上的人,始終在昏睡著。

面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