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得這麼厲害的,顯然是他有了心結,他該是明白。她和他到底不是一路人,既然選擇了宇文琰,她便不會返悔。“唐先生還得保重身子才是,沒有好身體。如何做學問。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與琰世子先告辭,你安心養病。”

唐觀望著面前的佳人,面蒙輕紗,姿容隱綽,更顯清麗無雙。心頭一痛,翻身跌在床下。素妍輕呼一聲,白芷已經搶先將他攙住。唐觀卻推開白芷,仰頭望向宇文琰:“琰世子,在下對江先生一片痴情,能否請琰世子迴避,在下想與江先生說幾句話。”

宇文琰微微一笑,嘴角劃出漂亮的弧線,“唐公子不知道安西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麼?”他大踏步走近素妍,將她攬入懷裡,宣佈著她的所有權,笑容裡含著情深,“該回避的人是唐公子,而非本世子。唐公子所言恕難從命!”他輕捏著素妍的手,主意已定,“告辭!”

二人雙雙離了房間。

屋裡,傳出唐觀痛苦難耐的聲音,是嘆息,是不甘,是痛苦,是沉淪……

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只有他獨自品嚐著這份苦痛掙扎。

這樣的她,是不是太過殘忍?

素妍跟隨著宇文琰的步伐,出了院子,上了馬車。

待出了皇城書院的大門,宇文琰長長地吐了口氣,“姓唐的真是不知好歹,我們去瞧他,竟要我回避,哼!他以為自己是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竟要我回避。”

她的心,唯宇文琰一人。

為什麼看到形容枯縞的唐觀,會忍不住的心疼,心生憐惜。

還記晉陽時,月夜下偶遇,他是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唐觀的如玉風姿,流露在氣度中。

宇文琰是如玉美男,展露於他的容貌之中。

他們是這樣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個舉止得體,謙謙君子;一個又是這樣的真切,會吃吃小醋,發發小脾氣,卻又這樣順著她。

宇文琰見素妍心有所思,立時不悅,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沒想什麼。”

“真沒想什麼?”宇文琰反問,“是不是那樣的唐觀讓你心疼了?他患的不僅僅是風寒,還有心病。”

“千一。”她低低地輕呼,千言萬語皆難出口。

宇文琰卻是氣惱非常,“你還要我怎樣?你讓我去瞧他,我去了,甚至怕有流言傳出於你不利,我讓郎中說假話了,你……”

素妍卻吃吃地笑了起來。

宇文琰越發生氣,偏她笑得百媚橫生,陽光明媚,“不成,再這樣下去,指定沒好事,我們的婚事得提前。”

“為什麼……”

他霸道地移坐到她的身邊,鄭重其事地道:“你若反對,是有旁的主意,你不嫁我要嫁誰?莫不是唐觀?他對你有心,才華橫溢,連朱先生都說是難得一見的才子,他的字寫得比你三哥還好,他的詩詞別具一格,如今皇城學子裡欣賞他的大有人在,否則那麼多的學子,為什麼替他出頭。”

她千方百計地,不想與記憶裡崔珊的姻緣一樣,最初甜蜜,不過三兩年,崔珊與宇文琰便貌合神離,即便後來好了,可彼此眼裡再無情意。他們在旁人面前,依舊是恩愛夫妻,而她卻在天龍寺的廟會上看到了眼裡全是譏諷的崔珊,用笑來掩飾冰冷的宇文琰。

☆、489 中秋家宴

曾經的他,與崔珊是在秋天時成的親。

她不知宇文琰後來與崔珊發生了什麼,但兩個人到底是沒有最初的真情。

素妍一陣支吾。

宇文琰道:“我不想再等,當今皇上、十王爺、十一王爺、徐成熙與我同齡,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成親了。”

素妍垂下頭,憶起在天龍寺時,悟覺大師那看似漫不經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