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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民別的沒聽到,就聽見前面半句話,咋舌道:“半斤?他二兩你半斤?今晚要是發生什麼事,你們……一個都不能指望。”
鱸魚掌櫃笑道:“你放心,我酒量好得很,半斤小意思,管哥是喝快酒衝了頭,出身汗撒泡尿就沒事了。”說著在老管屁股上拍了一下,管師傅沒動靜,他露出賊笑,又加了把手勁重重拍了兩下,管師傅這才發出不滿的嘟囔聲。
李安民看他面色如常,不由鬆了口氣,回房後,仰面朝天地躺倒,舒展四肢,盯著天花板發呆,灰白牆體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臉型方正堅毅,雙肩寬闊,挺拔的身姿像株蒼勁的古松,站在身前能夠遮風擋雨……可是他的眉眼、他的口鼻,快要看不清了。李安民朝上方探出手,對著那模糊的影像撈去,抓了個空,屈肘折回來捂上自己的雙眼,用力按住,直按到眼前散開一片彩色的亮點。
只要想到葉衛軍,李安民就沒辦法思考其他事情,哪怕眼前浮現出的只是一個不算清晰的影像,整個腦袋也會被“葉衛軍”這三個字佔滿,她默唸著葉衛軍的名字,念一遍、念兩遍……念著念著就陷入了渾沉的黑暗中。
晚間下了場毛毛細雨,半夜降溫,涼風透過窗縫灌進房裡,李安民沒蓋被子,被冷醒了,睜開眼後發現光線微弱,屋簷下的照路燈閃出昏黃的暖光,從玻璃外散射進來,朦朦朧朧,似霧似幻。
李安民起身下床,摸著牆壁找日光燈的開關,眼神稍一斜,卻彷彿看到窗前有影子一晃而過,她下意識地迴避看視窗,動作停了片刻,又繼續往門口走,摸到開關後匆忙按下。
啪嗒燈閃,房裡瞬間一片通透明亮,李安民閉上眼睛喘口氣,剛轉身,一張煞白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面對面,近在咫尺。
李安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沒叫,叫不出來,也沒動,僵住了,只能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身穿清代嫁衣的花旦。
前幾次隔得遠,李安民並沒有仔細看,只記得嫁衣黑如墨、紅如血,對比鮮明,這回離得很近,近到甚至覺得那花旦的睫毛會戳進眼裡,所以,李安民最先看清楚的是那雙朝斜上方翻過去的眼珠,黑眼瞳裡不透一絲亮光,眼白部位渾濁粘稠,彷彿有層薄膜覆蓋在眼球上,像水生物的眼睛,冰冷無神,眼角虹膜紅得發紫,像血液凝固老化後的顏色。
李安民緩過氣來,背靠牆,往側面橫移,移到大門前,雙手背在身後握住門把,那名花旦也跟著轉身,不是正常人的那種由腳部帶動全身的動作,而是像塊僵直的木板,保持被吊起的姿態,從頭到腳同時旋轉。
她的姿態詭怪,面貌更加陰森可怖,蒼白的面板上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像是被割裂過後重新拼接起來的屍體,沒有血色,在白色的光源下泛出一層薄薄的冷光。
殤婚14
她的姿態詭怪,面貌更加陰森可怖,蒼白的面板上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像是被割裂過後重新拼接起來的屍體,沒有血色,在白色的光源下泛出一層薄薄的冷光。
李安民本能地想逃跑,但是手心出汗打滑,接連轉了兩次門把都沒轉開,在這個過程中,那花旦始終懸在原地不動,李安民的心跳漸漸平緩,也可能是因為屋內亮堂的原因,並沒有感到太恐懼,憑良心說,這個花旦比她遇過的女鬼好看,只是面板龜裂,既沒缺胳膊少腿,也沒露出內部器官,只是不像個人而已。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想要什麼?你儘管開口,儘管要求,除了害人害物,其他的,像什麼缺吃少穿,亡靈超度啊,我一定努力盡心地幫你完成。”李安民嘗試跟她溝通,能和平解決最好不過,也許擺平了這花旦,老劉家的喪氣就沒了,皆大歡喜。
但那花旦沒有回應,表情不變,鮮血從下眼瞼裡滲出來,臉上的裂縫也溢位烏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