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持證的國家級運動員,並且是學校特招的體育特長生,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消弭自己與兩個姐妹間成績差距的依仗。她靠運動天賦獲得加分,而考慮到未來的升學,她仍然需要這份才能,所以她堅持鍛鍊以維繫自己的競技狀態。

前途與未來她考慮得不多,她只是討厭和最好的朋友分開,那比滿身是汗的感覺要討厭得多。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跟上她們,於是初中也跑,到了高中更要跑。

廣林一中出名的特長生是籃球特招,田徑這塊並不受重視。丁潔瓊這樣的中長跑特長生只有她一個,其他諸如短跑標槍等選手,只會在規定的集訓日出現在操場上。每天去晨跑,何必如此自虐呢?

這天,早起的人們現操場上多了一個自虐的人。

“早上好。”

正在熱身的丁潔瓊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問候,那聲音有點熟悉,她扭頭看了眼對方,下意識地道了聲早。待看清他身上的運動服,心裡閃過一絲疑問:他也來晨練?還是找我有事?

張爍沒有多餘地寒暄。簡單地熱身後就以自己固有地節奏開始跑步。在丁丁眼中很慢地一種節奏。丁丁地嘴角帶著一絲譏誚地笑意:“又是個圖新鮮地業餘愛好。”她斷定張爍只是一時興起。把晨練當作一種時尚甚至作秀。根本堅持不了幾天。

但可惜她判斷失誤了。之後連著數日。張爍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操場上。用一種固定地很慢地節奏跑步。這一情況讓丁丁地想法多了起來。尤其在朋友們知道後。小靜第一時間質問她倆人地關係何時好到一起晨練了。那只是開玩笑地一問。小靜並不在意好友在晨練中地夥伴是誰。但心虛地丁丁卻費盡口舌地解釋了他們只是同時在用那個跑道。步差距很大。交流很少。僅限於問安等等。

她在解釋自己與張爍之間清白地時候那種緊張感前所未有。她不明白兩人既然如此“清白”。自己為什麼還會時常去揣摩他地意圖。去想象他是否在帶著試探與挑逗地意味來接近自己。她一度為自己地幻想感到羞恥。更為自己內心深處那種期待感到憤怒。怒己不爭。

他是小靜在意地男生。如果他喜歡我豈不是會很麻煩。那種俗稱地三角關係。也就是友情地毒藥。密友間地致命傷。我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生。

痛下決心地丁潔瓊努力與張爍保持著距離。讓晨練中地交流詞彙控制在你好。早上好。天氣不錯等等。隨著日子漸漸推移。丁丁開始習慣每天清晨有這麼個人與她同時出現在那片操場。一快一慢地進行著旁人眼中無謂可笑地鍛鍊。在大汗淋漓地狀態下步入浴室。再清爽地出來。一左一右向各自地宿舍樓而去。她開始覺得。一大早起來流汗地感覺也不錯了。

晨練中地交流詞彙地確沒有增多。但習慣這種東西會對人際關係產生微妙地催化效果。無形中張爍和丁潔瓊地距離在拉近。這點在平時課間可以看出來。他們之間地對話透著自然。可以像多年地朋友一樣互相調侃。再加上他們是正副班長。相處地機會本就比普通同學要多一些。在旁人眼中那種氣氛可以稱得上關係親密了。

所以,丁丁在曉冉的提示下回過神時,才現她與張爍的可笑距離感只存在於晨練的時候,她好似已經和張爍成為朋友,而且那感覺還不賴。

“你跟張爍怎麼會好到這種程度?”與小靜類似的問話,從宋曉冉口中出來就失去了玩笑的意味,一旁的小靜也跟著追問:“是啊,說來聽聽,我也奇怪,你好像頭一次跟男生那麼親近。”

“我們只是……看上去比較談得來,其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要好,”強烈的心虛感讓丁丁的解釋斷斷續續,她在努力搜尋詞彙表達兩人之間關係的淡泊,同時還要掩飾自己內心對那人的實際感受,“他這個人其實很差勁,總仗著自己是班長指使我幹這幹那,人也長得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