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驟然間異常懷念自己的童年,原來那個圍著父母姐姐頑皮淘氣的自己曾經生活在那樣的幸福之中,原來這世上有兩種幸福,一種叫做少不更事,一種叫做矇在鼓裡。傷心失望之後,他不認為自己還想著因澤,可是他卻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在書房裡長夜難眠,為什麼明知海棠花開,他也不敢邁進她住的院落去看一眼晶瑩怒放的白海棠。

九月秋盡,百花凋零,上午因澤依舊呆在花廳。費揚古逡巡良久,還是邁步走進了那個寫滿他們婚後歡笑的院落裡,如他所料,海棠花凋謝四落,仿若滿院的白雪飄飛。他蹲下身,將地上的一簇花瓣抓在手中,那一年的花下初逢,那一年的花間歡情,然而這一年,他卻沒見花開,只見花落。

身後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費揚古心頭猛然一緊,過了很久,他才下定決心回頭一望,卻見阿汝站在他後面,那一霎那,費揚古說不出自己到底是長舒口氣,還是大失所望。細想起來,他又有整整一個月沒有看見因澤了。

阿汝輕嘆一聲,然後將手裡的一個墨綠色的錦囊遞給費揚古,費揚古沒有去接,反而站起身負手而立。阿汝無奈,便蹲下來將地上散落的海棠花瓣裝入囊中,最後她站起身,撐開袋口看著費揚古,費揚古猶豫許久,還是把手伸了出來,將手裡的海棠花瓣放到錦囊中。阿汝收緊袋口,順勢將錦囊放入費揚古懷中。費揚古走了兩步,來到房門前,伸手推門,門沒推開,手卻停在了門上。

“格格這會兒不在屋裡,你自個兒的房間,你都小半年沒進了。”阿汝在他身後說著,費揚古低下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過了很長時間,他將手垂下,轉過身把錦囊又塞回給阿汝,揚長而去。

阿汝無奈推開房門,將錦囊繫到中廳的八仙桌下,隨即嘆了口氣,難過的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人近在咫尺,思念,卻遠在天邊。蝕骨的相思,他自己都不認,卻有人看得真切……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向大家鞠躬,抱歉,由於在弄簽約的事情,所以不會更的很快,改回周更,對於不能在奧運結束前完結,我超級鄙視食言的自己。另外,下個月就要考執業醫師了,所有科目的書堆起來有一米高了,周更才不會影響複習,醫院是我的飯碗啊!

說一下jms關心的事,大家放心,借用青姐的話,我這樣的冷文要是v了,那就沒人看了!不過完結後就說不好了。

第七章 佯醉美人扶

轉眼又到年尾,費揚古早出晚歸,心裡卻總有莫名的忐忑。年前的一天,呼朋引伴的酣醉而歸,看見門口獅脖子上的紅綢和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他的心才又重新安寧起來。不管怎樣,她還在,家還在。

大年初三,按例,皇親貴戚入宮給太皇太后請安拜年,宮門口,費揚古下了馬,將馬鞭扔給侍衛,稍遲疑,隨即大步向前走去。因澤在後面的馬車開啟車簾,扶著馬車往下跳,因為從前每次他們夫妻倆一起入宮請安,費揚古都是將因澤抱下馬車的,所以僕從也沒上前去扶因澤,穿著花盆底的因澤落地時崴了腳,她“唏”的倒抽一口氣,下人忙上前問怎麼樣,費揚古霍的轉回身,盯著因澤,因澤抬起腳,活動了一下,輕聲跟扶著她的小丫頭說,“沒事兒。”隨後慢慢往前走,費揚古見了,這才轉過身接著走。

慈寧宮中,布泰拉著因澤說話,因澤眯著眼笑,淺淺的梨渦,一副嬌俏勁兒,布泰揶揄,“難怪滿京城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