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盔甲拆成了一堆破爛碎片。

「你剛才說的,都只是……沒有任何憑據的胡思亂想。」

「嘖,指揮官,你還太嫩了。要知道,不管是不是胡思亂想,一旦被軍部認真調查起來,恐怕事情會朝你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哦。」

「你東繞西彎的,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紙永遠包不住火,凌承云為什麼會跑去水華星,軍部對這一點早就打了個大問號,蛛絲馬跡早晚會把真相的輪廓還原出來。只是目前看來,我是第一個窺探到事實的旁觀者。哎呀,說到艾爾。洛森……」佩堂忽然停下來。

「艾爾。洛森怎麼樣?」凌衛驀地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又被佩堂誘得開口了。

佩堂像贏了一個小遊戲,露出微微的得意,戲謔地緩緩勾起唇角。

「艾爾。洛森也不是笨蛋,他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可是,他被別的事矇蔽了眼睛。讓他失去冷靜和理智的,就是你,凌衛。他把心思都放到怎麼把你弄上手這件事上去了。」

「放手!你想幹什麼?」凌衛憤怒地低喝。

身體被湧過來的大力推倒,壓在軟綿綿的床上。

「是呀,我到底想幹什麼呢?索性讓你死掉好了,這樣不管凌家也好,艾爾。洛森也好,都會痛不欲生。世界這樣蒼白,看所有人悽慘地受煎熬,從幸福跌到絕望的深淵,會不會比較好?也許會給這人間增加一點顏色,哪怕是冰冷的血腥色,那也不錯。」

白色的病人服下襬掀起來,男人不顧凌衛的反抗,大手伸進衣料下,在結實蒼白的腹部細細摩挲,彷彿要把玩藏在柔滑肌膚下的天然肌理。

肢體做著霸道惡劣的事,如阿波羅神俊美的臉龐卻流露失落。

喃喃自語般,說著讓人迷惘不解的話。

「只要下一個最簡單的指令,項圈就會收縮,直到勒斷你的頸椎。這樣也不用心煩了。以後都不用看見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臉蛋。真可惡,居然連身上的味道都……相差無幾。」

就算經過短暫治療,目前在體力上,兩人也遠遠不是對手。

凌衛的兩隻手腕被佩堂用一隻手抓起來,固定在頭部上方。

病人服很寬大,輕易被掀起,掠到胸部以上,男人就像飢餓的獅子,在袒露出的腹部上貪婪又憤怒地嗅著。

這個味道。

就是這個味道。

乾淨得不像話,好像就一直躺在培養艙裡,從來沒有接觸過外面的空氣,沒有沾染一絲汙濁的生澀。

但這不是他的小葉。

明明,就不是!

「夠了!」凌衛拼盡吃奶的力掙扎,最後一腳,總算幸運地踢中目標。

沉沉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吃疼地往後一縮,像是被激發了兇性,立即撩起袖子重新逼近。

凌衛一臉防備驚怒地退到床角,握起拳頭打算抵死反抗。

「佩堂。修羅,你真噁心!」

怒罵鑽進耳裡,像紅色閃電在頭頂的天空陡然一撕,佩堂渾身一震。

停下逼近的動作。

他呆了兩秒,猛地大夢初醒般地抽了一口氣,轉身重重坐下,柔軟的床墊立即陷下去一塊。

凌衛完全被搞糊塗了。

暫時他還不敢取消警報,背挨著牆,保持警惕。

「對不起。」

「啊?」凌衛狐疑地盯著佩堂的背影。

「算了。剛才那三個字,不是對你說的。」

就算是對我說的,也沒任何作用。隨便對別人做這種不要臉的事,說一句對不起就以為可以解決嗎?凌衛在心裡憤憤不平地反駁。

不過現在他不再是青澀愚蠢的軍校生了,懂得把不該說的話藏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