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關哥哥的事,這個傷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先去騷擾他的。昨晚,在套房裡……”

“我不想聽。”

“媽媽?”

“在套房裡,不,也許是一直以來,不僅僅是套房,也許甚至在我們現在待的這個房間裡,還有,在軍校裡,或者一些我根本不想去知道的地方……你們和淩衛之間,早就發生了叫父母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事。這個,我早就猜到了。”

淩夫人心裡感到抑悶,聲調微微高昂,但又立即控制著壓回到平靜的起點,深呼吸著。

“我曾經為它震驚,也試過勸告淩謙不要繼續下去,但是那孩子這麼痛苦,為了愛淩衛,他痛苦到不惜傷害自己。”

想到失去的孩子,夫人的眼圈猛地紅起來。

盡了最大的努力,才沒有令聲線顫抖。

“一個人如果這麼不顧後果地去愛,就算是世俗不容的愛,我想,至少也應該博得一些同情吧。淩謙是這樣重視他,可是他身懷著特殊的本領,明明擁有解救前線的能力,卻袖手旁觀。上等將軍的位置,對他如此重要……”

“您真的,對哥哥有太多的誤會,所以,我再次懇請您,看一看軍事會議的全程記錄。”

淩夫人冷冷地瞥了兒子一眼,“你提出這個請求,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個錄影一定對淩衛有利。可是孩子,媽媽已經被謊言矇蔽得太久太多了,我很瞭解軍部要掩蓋某件事情時,能表現出不可思議的能力。”

“您現在是一意孤行,只相信自己的感覺嗎?”

“有何不可?”

突如其來的,對話的母子都陷入了沉默中。

膠著的氣氛令彼此都感覺難受。

淩涵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對母親生出艱澀之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迷思,不可能永遠通情達理,即使那個人,是一向通情達理,為他人著想的淩夫人。

“媽媽,到底是在氣哥哥什麼呢?是生氣他成為了下一任將軍,還是生氣爸爸和淩謙的離去?但是,哥哥即使有著某種特殊能力,他卻不是神,聯邦和帝國的戰爭是他無法控制的。把這些統統怪罪在哥哥身上,我認為欠缺公平。”淩涵沉聲說,“甚至可以說,這只是媽媽累積的情緒需要一個發洩口,而哥哥剛好被借用了。”

淩夫人矜持地看著他,眼中流溢位失望的悲傷。

似乎覺得淩涵嘴邊的傷口很礙眼,她移開了目光,轉而凝視書桌上花瓶裡插著的那支白色追憶花。

水華星事件後,白色追憶花躍居全聯邦花卉銷售量的首位,人們紛紛購買這代表追思哀悼的花兒,把它們置於街頭和廣場上,無數城市變成了追憶花的海洋。

那些密密麻麻堆著追憶花的公眾場合,往往貼著密密麻麻的殉國將士的照片。

而她的丈夫,有史以來第一位在前線獻出生命的上等將軍——淩承雲,他的照片就在所有照片的最上方,宛如死亡金字塔頂端一顆曾經璀璨卻已隕落的金星。

緊挨著的,則是她另一個孩子年輕俊美的笑顏。

“你……從小就和淩謙很不同。他是一個喜歡笑也喜歡撒嬌的孩子,總有數不完的小詭計。但是淩涵你,在這種時候,還能眼都不眨地分析我的心理,『累積的情緒需要發洩口』……”

淩夫人擠出一個苦笑。

“可是,今天這番談話到底有什麼用呢?我之所以找你,原本是抱著希望的,但是從你身上那些痕跡,嘴角的傷……不要插嘴,讓我把話說完。我已經表示過,你們到底在套房裡做什麼,我不想知道,因為那讓我很不舒服。即使不舒服又能怎麼樣呢?我想作為你們的媽媽,對著兩個已經長大成人,還掌握著很大權力的兒子來說,要阻止那些我不願意發生的事情,我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