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與激憤,卻也隱約感受到他的自責。輕拍著他的肩,笑著安慰。

“朗哥哥,凡事因果報應,這是我應受的懲罰,沒有什麼好難過的。雖然從蠻荒逃了出來,但是這段日子我一直心緒不寧,總有不祥的預感。小月是我一手帶大,就像是我的孩子,他從沒做過任何錯事,哪怕賠上性命我也一定要想辦法救他。所以從今往後免不了要與六界為敵,我本就是帶罪之身,是生是死都無所謂,可是還有太多牽掛放不下。日後小月東方可以幫我照應,糖寶也有落十一在,輕水我就只能託付給你了。她戀你至深……”

軒轅朗打斷她,皺眉道:“千古你在交待遺言麼?還是,你救完小月有心想以死謝罪?”

“沒有,人一旦有了太多想念和牽絆就會變得貪生怕死,就像我明知道自己是個禍害,應該乖乖留在蠻荒,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回來見你們。可是前途兇險未卜,要救小月與整個六界為敵,我沒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如果出什麼事,輕水就只能拜託你照顧了,我也再沒後顧之憂。”

軒轅朗定定的望著花千骨:“我會盡我所能的照顧她保護她,可是千古你要記住,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花千骨淡淡搖頭:“朗哥哥,你喜歡的人不是我,那麼多年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多,彼此之間也並不瞭解。剎那的心動不是愛,你只是被年少時青澀的感覺所迷惑,以致再看不見其他。我們倆都是執念很重的人,而你一貫爭強好勝,習慣了堅持。我對你而言與其說是心愛之人不如說是一種信念和符號。朗哥哥,與其罔顧身邊觸手可得的幸福和真愛,而繼續固執的堅守一個年少時的虛無假象、夢幻泡影,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一直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軒轅朗愣住了,頭像狠狠的被人猛敲一悶棍。卻仍固執的退了兩步:“千古,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我從沒為你做過什麼,也不期望什麼回報,我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你現在不相信不要緊,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保重……”

“朗哥哥!”

花千骨伸出手卻沒抓住他華麗的緞袖,軒轅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不遠處的梅花樹下,輕水靜靜的站著等他。

“千骨沒事吧?”

“沒事。”

“真佩服她,遇到什麼事都這麼樂觀堅強。要是我的臉……”輕水心有餘悸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不由得打個寒戰。如今絕情池水對自己來說,也是毒藥吧。

“她心裡可能有什麼打算了,但是沒有說,只是要我好好照顧你。”

輕水一愣。

軒轅朗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忽略心底的疼痛,低沉著聲音道:“但是,我喜歡千古,會一直守著她。如今她容貌被毀,身負妖神之力,危機四伏,艱難重重,我更不能棄她不理。輕水,希望你明白。”

輕水看著經過整整一年相處,他好不容易有所鬆動越來越溫柔的眼神,此刻又寫滿了堅定和不悔,知道他心意已決,不由無奈苦笑搖頭。

“你可知道千骨的容貌為什麼會毀麼?是長留山的絕情池水,情越濃,傷越重。千骨能傷成那樣,可見她愛的有多深。就算她喜歡的是別人,你也一點不在乎麼?”

軒轅朗眼中閃過一陣驚訝和痛色,卻依舊緩緩搖頭:“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白子畫。太白山上我就已經隱隱猜到了。我只要她開心,其他的,我不在乎。”

輕水長嘆口氣,眼神越發哀傷起來:“好,她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那就一起等吧,等到有一天,我們之中有誰真的明白清醒過來。”

東方彧卿推門而入看著花千骨眉頭緊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坐在床上。

“東方,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東方彧卿高深莫測的笑:“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