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此也絕非無跡可尋,畢竟今rì突發如此嚴重的事故,都傷了好幾人xìng命,任誰都會有義憤填膺的反應。

祖舉略顯些許遲疑,語氣凝重的說道:“昭兒,此事不可魯莽,必然要從長計議才是。”

一旁祖昭的七叔公祖賓一副持重之態,跟著說道:“這會兒已派人到縣府報案,待到陳縣君來後,再共議緝賊之事。”

祖昭沉思小許,轉而又向左右同輩問道:“可曾派人去尋回遇害者遺體?”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無不生出詫sè。儘管尋會遇害者遺體是理所當然,但也不可能在出事之後立馬前去,天sè已暗,路途莫測,實在有太大的風險。

祖舉正聲道:“昭兒,你今rì怎會如此沉不住氣?此事我自有分寸,一切待陳縣君來到後再行計議,到時候少不了與縣府差役同去事發現場。”

祖昭堅持說道:“阿公,孫兒這十多rì與安陽亭眾義士cāo練,所為之事不是別的,正是備盜禦寇、拱衛鄉鄰。今rì竟突發慘案,孫兒絕不能坐視不理!退一步說,我祖家雖然不算什麼官宦名門,但好歹三代軍戎,豈容宵小毛賊來犯?報案於縣府理所當然,但若事事都相求於縣君大人,外人聞得,必會小覷我祖家無人。”

他說話時的神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幾乎句句在理也針針見血。

祖舉神sè震動,一副作勢要暴怒之態。可在仔細思索後,深知孫兒所言不錯。祖家好歹是徐無縣有頭有臉的望族,眼下又有外郡貴客在府上暫住,若是不能體面的處理好這次遭劫一案,非但不利於祖家於本地的名聲,深知還會影響與公孫家的聯姻之事。

但話又說回來,他之所以心有懊惱,就是怪責自己這唯一的嫡孫實在太過沖動,凡事都推義氣為先。追回遇難者屍首一事縱然無人提及,他照樣心中有數,會酌情另行安排。熟料祖昭於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強硬措辭,儼然不留任何退路,現在這會兒黑燈瞎火,若執意帶人前去事發現場尋人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到時候折了顏面是小,萬一唯一嫡孫有個三長兩短,祖家今後的脈絡何去何從?

祖昭見祖父臉生憂慮,當即進一步說道:“阿公放心,孫兒雖然初出茅廬,但這些年好歹練就一番本領。洪叔他們不過是一時失手,讓那幫賊子僥倖得手而已。如今我祖家子弟整裝出發,豈容那些小賊胡亂?”

這番話多少給了祖舉一些安心,他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並非擔心你會遇上賊子,只是天黑路遠,著實不便。再者待到陳縣君到來,擬定搜捕方略,一勞多得,反而方便。”

祖昭沒有再用強烈的語氣向祖父頂撞,而是漸現傷感的說道:“自家兄弟遇難,遺孀泣不成聲,我等總要做些什麼才是。”

跟著祖昭一同來到中堂的幾位青年子弟聽完這句話,一個個大為感同身受,情緒止不住的激動了起來,紛紛叫嚷著贊同祖昭的話。縱然他們不自詡平rì有過cāo練,但北地男兒多爭強好鬥,心中有一口惡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去。

“對,大公子說的對。”

“我們總得做些什麼。”

“要讓我們追到那些劫馬賊,定要血債血償。”

“我也同去。”就連一旁站著的公孫隆也頗受影響,大聲的喊道。

氣氛所至,眾青年子弟人心躁動,一個個摩拳擦掌,眼中滿是凌厲的殺氣。

祖舉見此,自知不能再拒絕,否則只會讓淳于沛以為祖家虛有其表,又或者是自己頑固不化。緩緩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擺出一副嚴厲的姿態,正sè到:“既然如此,昭兒,你便將平rì與你同去cāo練的子弟召集起來,配馬帶刃,隨你先行去往一趟。不過切記,務必小心,若有任何發現,要立刻遣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