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一次。”

我一聲不吭。

()

“你和阿妍真沒有那個過?”

我還是一聲不吭。

謝靜文不想讓我太尷尬,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出洋相,男人女人都一樣,在做第一次的時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不過,她顯然喜歡我笨頭笨腦的表現,尤其是她確信我真是第一次的時候,竟然快活地叫了起來。她得意洋洋地說,你們真是有些傻,阿妍以後會懊惱死的,因為你將第一次給了我。

我說:“能不能現在不要提阿妍?”

“為什麼不能提阿妍?”

“不要提她好不好!”

“我就要提,就要提,”她發現我真是有些急了,更加得意,“好好,不提她,我們不提她。”

我感到很後悔,立刻想到阿妍知道了這事,會怎麼想,會怎麼難受。她要是想到我們做了什麼,並且還在這麼議論她,不知道會有多傷心。我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太不對了,做了一件完全不該做的事情。我老四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呢,這太對不起遠在南京的阿妍。那時候,我更傷心的是自己第一次不是與阿妍做,既然我這麼喜歡她,人世間美好的第一次,當然應該是與阿妍在一起。我後悔沒有早一點與阿妍把那事情做成。

謝靜文看我不做聲,輕輕地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沒想什麼。”

“不會沒想什麼吧?”

“當然是沒想什麼。”

“肯定在想阿妍!對不起,我又提到她了。”

我有些賭氣地說:“不,這時候幹嗎要想她。”

我當然不會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謝靜文。我想忘了阿妍,但是根本忘不了。因為忘不了,我的心裡一點也不快樂。謝靜文注意到我心思重重,也不說話了。她不說話,我覺得自己必須找些話說。

我說:“沒想到今天會這麼糟糕,我怎麼會這樣。”

“怎麼樣?”

“沒想到會這麼快。”

“什麼快?”

“會這麼差勁。”

我讓謝靜文以為我的情緒低落,只是因為這個,是因為自己的表現得不夠好。她立刻安慰我,說第一次都這樣,說過一會你就好起來,過一會你就又會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成為一名英勇不屈的大英雄。她抓起我的手,輕輕地搖了幾下,然後把我的手放在她的那個地方,嘴湊到我的耳邊,先吻了我一下,低聲說:

“別以為自己是個老實的乖孩子,你絕對不是。”

這時候,我已經把阿妍忘到腦後去了。

謝靜文說:“你很快就又會不老實的,你才不會不老實呢。”

我當然不會老實。

謝靜文說:“怎麼樣,我說你不老實。”

謝靜文那天留給我的印象,更像一名稱職的講解員。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像老師一樣為我上起課來。她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教材,在嫵媚的月光下,講授她所掌握的性知識。我很快就忘掉了阿妍,是真的徹底地遺忘。一個男人在這時候,即使是剛剛出過洋相,也不可能對謝靜文誘人的身體無動於衷。我很快又衝動起來,又一次進入實戰狀態。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彷彿是另一個讓我陌生的老四在衝刺,在英勇奮戰搏殺。烈士陵園陰森森的環境,對我們的情緒沒有任何影響。第二次完事後不久,緊接著又是第三次。這第三次幹得十分出色,我情不自禁地又開始懷念起阿妍來。

“我不在乎你心裡想著誰,”謝靜文突然喃喃地對我說,“老四,我現在就是你最想的那個人,你要是想阿妍,我就是阿妍,你正在和她做這件事,你們幹得熱火朝天,你們幹得死去活來。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才不在乎你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