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意思,反而坐了下來,我瞥了他一眼:〃怎麼,你要看我換衣服嗎?〃

〃希望你不是很介意。〃

我滿不在乎的脫下睡袍,李賀良拿來的衣服頗有些東南亞某些民族的風格,白色長褲和繡滿了繁瑣圖案的白色絲綢襯衫,穿起來倒是頗有異國風情,我問他:〃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種衣服?〃

〃在南邊定做的,很好看是不是?〃

我淡淡的哼了一聲,走到鏡子前,鏡中的人修長而孱弱,雪白的面板,輪廓深刻的灰藍色的眼睛,在黑色的蝴蝶翅膀一樣濃密的睫毛的掩映之下,像兩潭深水一樣,暗流洶湧。秀致的鼻子,但是嘴唇卻是蒼白的。我的眼神一轉,從鏡中看到了身後坐著地李賀良,他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正盯著我。我扭身出房,向樓下走去。

愛德華正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聽到我的腳步聲,迅速的站起來注視著我:〃里拉本先生,您的衣服真不錯。〃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才好,客氣的話,他又不是在讚美我本人,接受的話,難道要我說〃是啊,的確很漂亮〃?好像也不大妥當,沒辦法,我只好向他笑了笑:〃你給我帶了什麼東西啊?〃

〃是一頂毛皮帽子,是我在一個俄羅斯人那裡買的。〃他雙手遞給我一團灰色的毛皮。

我開啟一看,當真是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見了鬼的東西啊,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做成一頂圓帽子的形狀,帽子後面還有一條長長的大尾巴,想必就是那動物自己的尾巴。這種東西,只有在嚴寒的地方才用的上,可是即便是在北極,我也不好意思帶這樣的帽子出門。

我笑容可掬的說:〃謝謝,沒想到你能在這麼熱的地方買到這麼厚的帽子,造型也很特別。〃

〃我也是因為覺得樣子很有趣,才買回來送給您的。這個冬天您也許用的上。您這兩天還好嗎?〃

〃我?哼!好!〃

他彷彿覺得我不是那麼高興,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里拉本先生,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回國呢?〃

我重重地坐在沙發上:〃你去問李賀良,現在就去!他在樓上!〃

他疑惑而聽話的上樓去了,我站起來,向大門走去,外面的陽光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了,我又走回大廳的深處,這個惡劣的地方!李賀良不讓我走,可是,難道我就乖乖的呆在這裡嗎?愛德華回來了,我可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了。

愛德華靜靜的走了下來,我看著他,他的表情有些悲傷有些古怪,我問他:〃怎麼樣?〃

他抬眼看著我,湖綠色的大眼睛裡一絲光閃來閃去,卻不回答。

我心虛起來:〃李賀良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和您將要在一起生活。〃

〃聽他胡說八道,我又不是他老婆,為什麼要和他一起生活在這個蠻荒的地方!你又說了什麼?〃我惡狠狠的問他。

〃我沒有說什麼。我不知道您和他之間的關係啊。〃

〃我和他之間有什麼關係,以後你不準聽他一廂情願的胡扯!聽到沒有?〃

〃是!我一直都是忠於您的,是您救了我一命。。。。。。〃

〃好了,不要說了!〃我又煩躁起來。也許我完全不必因為愛德華回來而大喜過望,他也是個蠢貨!

晚上,我又回到了那間希臘風的大臥室,坐在床邊,心裡卻空落落的絕望,我本來就是一個情緒化的人,向來是自覺的調控著,可是到了這個非常的時期,我總覺得自己是要發瘋了。這讓我想起了路天白。

路家曾與舅舅聯絡很緊密,可是後來他們舉家搬到北方去了。路天白是路家的長女,搬家的那年她已經20多歲了,不過她看起來好像15、6歲的樣子,娃娃臉很可愛。她的頭髮剪的短短的,打扮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