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更能將西夏這個不算強大的王國帶上一條強者的之路。二是因為季江影繼位,不是毫無理由。他是先皇生前最中意的附馬,而芳菲公主又是子嗣裡最受寵的一位。

季江影稱帝第一件事,便是揮毫潑墨,寫下一封戰書。

季江然收到戰書之後,長睫低垂,桃花眸內山巒靜寂,抿緊唇齒,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夜深人靜,清冷的月光如輕紗般灑在皇宮的紅牆綠瓦上,殿角飛簷閃閃發亮。整個宮廷靜寂幽深。

只有天上的零丁星子,一眨一眨的像是人的眼睛,彷彿散落在天幕上的一把釘。下

穆西兒抱著長衫出來,披到他的身上去。

“夜裡風大,回去吧。”

季江然伸手拉過她,看她只著了單薄的裡衣,扯到懷裡來抱緊她。

“這樣大的風,你出來做什麼?”

穆西兒的後背貼緊他的胸膛,暖暖的。只道:“我擔心你。”

明天天一亮,天拓王朝就要和西夏國開戰了。如今的西夏國改朝換代,不可同日而語。兩個強者的一場戰鬥不怕難較高下,苦的是萬民百姓,國禍不淺,只怕生靈塗炭。

而且穆西兒聽聞季江影武功蓋世,是戰場上的長勝將軍。

“讓我代你領兵迎戰,一試深淺之後你再有什麼謀劃也不遲。”她攥著他修長的手指,攏在掌心中:“帶兵打仗我不是沒有經驗,以前也曾屢立戰功。”

季江然輕輕道:“我知道。”那晚在莊子國境內看到的首領就是她,手持長戟,征衣飛揚。即便著了男裝,可是身姿那樣單薄,月光灑滿身,整個人卻奇異的閃閃發光。他驚詫,世上竟有這樣曼妙的男子?

當時只是離著一段距離,他坐在馬車中光火又實在不是很明快,那樣影影綽綽的一個輪廓,便沒想到那實則就是一個女兒身。

卻讓人壓回夏水,才成了季江影的女人。以至於他要將她從他的手裡奪回來。

“可是,我不想你再做那樣的事。”季江然將她轉過來,定定的看進她的眼中,那樣明亮,熠熠生輝,當初見時一模一樣,純淨如水的一雙眸子,彷彿浸進了一輪明月。還有他的影兒,就浸在那輪細微的明月中,他愛憐的撫上去:“上戰場打打殺殺,是男人該做的事,我豈會讓你再吃那樣的苦,經受那樣的風險。比起那些,我只想讓你給我生一個孩子。”

穆西兒一下怔在那裡,睜大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季江然卻微微的笑起來,修指挑開她額上的烏髮,淡淡道:“你這個大驚小怪的模樣是什麼意思?是沒想過給我生孩子,還是沒做好那樣準備?”捏緊她的下巴,定定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年紀還小,自己還是個孩子,便不會想著生孩子。可是,這個準備你一定要有,我的孩子一定是你來生,而你一定要為我生個孩子。”

他需要這個女人為他開枝散葉。他好有理由將其他女人推在門外,以白敬仁為代表的重臣幾次上奏,無非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

穆西兒被他抱著回寢殿,她不是沒有做好為他生孩子的準備,她一直都不曾想過……她怎麼會為他生下孩子?!

兩軍開戰之前,季江然決意先去見一次季江影,快馬出行,身邊只帶了兩個隨從。

日出時分策馬離開。

穆西兒一天的時間焦燥的吃不下半點兒東西,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情。讓宮女泡了茶,在河塘上的亭子裡枯坐了一天。

直到天際升起暈黃的月,將整片河塘照得一片寂寥,才回寢宮去,可是季江然仍舊沒有回來。

她在這份等待的焦灼中慢慢的體味到一種相思之苦,那是一個純粹又簡單的女兒情。再鐵血堅韌的女人也有柔軟的內心,藏著小女兒的心事。儘管那些軟弱的東西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