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中隱陰、陰中隱陽、子午搗臼、進氣之訣、留氣之訣、抽添之訣”

這竟是一部極為罕見、完整的行針要訣。

“動而進之,催氣之法。循而攝之,行氣之法”

趙榮微微吸了一口氣,轉而問道:“這是”

他沒有問完,駱夫人直接道:

“我這次去弋陽尋徐友直醫師,他看了我兒的病。雖然懂醫道、針道,本身也有武藝,可是功力遠遠不夠。”

“這位徐醫師是徐鳳的後人,他頗為遺憾,於是贈了這一抄本。”

“徐鳳”

趙榮想起來了,“豈不是解釋子午流注的針道大師。”

這位也是祖師級人物。

他又翻開看了幾眼,書上寫著泉石老人,這是一位隱居西河的前輩,金針賦便是他所著。

徐大師這麼一編,趙榮竟感受到一絲行氣功訣的味道。

“這位徐友直先生可說過什麼?”

駱夫人帶著一絲期盼:

“徐醫師查過禾兒的病情,說他眼睛並沒有瞎,當年那場大病體熱氣燥,導致氣血衝穴,又隱隱觸及死穴,這才留下遺症。”

“他又言:疏淤而眼明。”

她幽幽一嘆:“我每一年都會出去探訪明醫,期望能尋到那個極難找尋的人。”

“千山萬水之後,我相信他一定是存在的。”

駱夫人說這話時,並沒有朝趙榮看。

她並不認為,那樣的一個人會在眼前。

孩子發出童音,安慰道:

“孃親不要傷心,天黑黑的,但只要孃親在身邊,孩兒什麼都不怕。”

“好孩子,”趙榮笑問,“伱叫什麼名字?”

“我叫駱禾。”

駱夫人解釋了一聲:“他隨我姓。”

趙榮聽著柴火發出的噼啪聲,又問:“駱禾最想看到什麼?”

本以為他會說“孃親”,再順勢寬慰他幾句。

沒想到,小男孩笑了一下:“大白鵝。”

“我記得家中池塘那些大白鵝的樣子。”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駱夫人將他攬入懷中,柔聲道:“駱禾在生病之前,就盯著池塘的鵝看,所以對它們印象深刻。”

“他和我家祖先很像,非常喜歡大白鵝。”

趙榮微微一愣,露出一絲疑惑的光芒。

駱夫人解惑道:“我祖籍金華烏傷,祖先便是四傑中的駱賓王。”

她話語清淡,趙榮先是一愣,又覺有趣。

於是問道:“駱禾可有人傳授過武藝。”

“沒有。”駱夫人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趙榮微微皺眉。

沒練過武就不可能有內力,如此一來就比較麻煩了。

所謂的岔穴引氣,那不就是錯穴嗎?

這是目穴鼓氣法的基礎,是極難的部分。黑木崖上的驚門十三劍,只有歐陽鶴松練成。

衡山派的目穴鼓氣法,都是由巧思簡化而來的。

唯有熟絡經脈的小曲,是他幫助開眼的。

隔膚領人行氣錯穴,乃穴竅法門中的大忌,天下罕有人能做到。

若是一年前趙榮看到這孩子,他決計束手無策。

因為這孩子體內無有真氣,就不存在“領人行氣”一說,而是更高難度的“隔膚引氣血錯穴”。

等於是顛倒死穴,由死向生。

用神乎其技來表達,恐怕都不足夠。

這徐醫師應當沒有修煉過驚門十三劍,他卻能看穿病情,確實不凡。

趙榮翻開徐友直書寫的眼疾診錄。

陽白,晴明,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