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倒是輕巧。

可沈紫言也是知花之人,從小到大,她見過的牡丹,不知凡幾。

這裡面不少的牡丹,拿著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真品。有些品種的牡丹,僅僅一株,就能耗費幾萬兩銀子。

所謂養花,其實是一件費錢又費力的事情。沈紫言在家時,雖喜歡牡丹,可也只敢小規模的養上幾盆罷了,如杜懷謹這般,滿園養著紫牡丹的”可以稱得上是世間罕見。

沈紫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悸動壓下去,緊緊的回抱住他,埋在他胸口,悠悠的說道:“我十分喜歡”杜懷謹胸口輕輕的起伏,細碎的笑聲響在耳側,“那便獻身好了”這才正經了多久!

沈紫言抬起頭來”板著臉看著他,“等坐完月子,怎麼都行,現在不可”杜懷謹卻置若罔聞,鍥而不捨的纏在她身上”一陣亂蹭,“那你照著昨日”沈紫言剎那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張口結舌。強迫自己沉下臉去”扯著他的頭髮將他從自己胸前拉開,“晚上再說。”

也不知杜懷謹修長的個子,又是堂堂大男人,怎麼身子如此綿軟,蹭得她臉紅心跳。

杜懷謹卻不依,只嗔道:“這園子裡又沒有別人”沈紫言這下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才得了杜懷謹的滿園牡丹,總不好立刻就翻臉,只得好聲好氣的說道:“可是光天化日的,讓人瞧見了,總是不好。”。

“誰能進來?。”杜懷謹砸了嘔嘴”“我進來的時候,阿羅已經將園子唯一的入口鎖上了,若是沒有我的吩咐,阿羅是不會開門的”沈紫言霎時目瞪口呆。過了片刻”才張口結舌的瞪著他:“你和阿羅說了?”

杜懷謹眉稍微挑,不以為意的說道:“自然是說了。”沈紫言氣極,用力在他胸口捶了一把,“這等事情”你也好意思開口!。”杜懷謹怔住,看了她一眼”才暢然而笑。摩挲著她的面頰,大笑:“紫言,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是和阿羅說,我和你有體己話要說,讓阿羅關門罷了。”。

這下輪到沈紫言愣住。

難不成和杜懷謹廝混的時日太久,下意識的就容易往那歪處想。

杜懷謹正樂此不疲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紫言,紫言。”沈紫言無語的閉上眼睛,用自以為最冷靜的聲音說道:“你難道是鸚鵡麼?”杜懷謹雙手在胸前胡亂動來動去,輕聲道:“那便做鸚鵡好了。”

沈紫言輕輕推他一下,“你回來了兩日,總不進宮面聖,怕是有些不妥呢”顧左右而言他。杜懷謹卻不為所動,含含糊糊的說道:“皇上哪裡顧得上我,現在正為了宋閣老之事頭疼呢。”。

沈紫言心中微微一動。

這樣說來,李閣老倒真真是敏感。皇上不過露出那麼一丁點兒意思,還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李閣老就立刻默許自家三兒子休棄了宋閣老的孫女。看起來,在朝野之上風生水起的人,必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才是。

一雙手慢慢的纏上了她的腰。

沈紫言怔忸,一把拍開他的手,平心靜氣的問:“皇上是要動宋閣老了?。”“沒有那麼快”杜懷謹聲音帶著些撤嬌的味道:“紫言,我們好不容易獨處,你就不能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嗎?”。

沈紫言一抬眼,就見到一張狂狷秀美的臉,睫毛濃密,還半垂著,蓋住大半瞳孔。杜懷謹就輕輕咳嗽了一聲,哀怨的說道:“在西北的時候,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冷,我穿著戰袍,渾身瑟瑟發抖,可還是要威風凜凜的舉著寒刀衝鋒陷陣”

不用他說,沈紫言也可以想見。

金陵城還是在江南,今年的冬天就下了好幾場大學,讓人呆在暖閣裡不願動彈,更何況是西北那苦寒之地。細細看了他一眼,果然瘦了些。定睛看了許久,心裡微微一酸。抬手撫摸他的面頰,暗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