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燁軒怒不可遏地再次出手捏住她的下頜,“快將解藥給我!”

痛感襲上被桎梏住的下頜,樂正錦虞不屑地冷哼道:“哀家怎會將解藥帶在身上?解藥自然是藏在哀家的未央宮內。”

她好心地又提醒道:“若是三天之內未解毒,六皇子便會全身筋脈自斷而死。哀家勸六皇子還是放開哀家儘早回到東楚皇宮比較好…”

慕容燁軒雖憤怒,但還是慢慢地放開了她。太陽逐漸西落,只剩下一小塊圓角貼在天邊。昏暗的光芒打在慕容燁軒裸露在外的精壯上身,似塗了層密蠟般地孔武有力,男子特有的氣息愈發磅礴。

樂正錦虞見狀,不懷好意地撫上他色澤鮮明充滿誘惑的肌膚,掛靠在他身上道:“六皇子將只著薄衫的哀家半夜從未央宮綁出,哀家現在又毀掉了六皇子的衣裳,咱們算不算扯平了?”

慕容燁軒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也知道她將自己的衣衫近乎扒光的意圖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動用內力攜她下樹,才早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不怒反笑道:“沒想到太后竟是如此睚眥必報的性格,本皇子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樂正錦虞輕觸他先前被自己咬傷的脖頸,嬌笑道:“這是自然,哀家向來如此。”眼神轉瞬迸發出凌厲的光芒,“若有人犯哀家一分,哀家必以十倍奉還!”

說著,她便不再理會慕容燁軒的面部表情,轉身將手中粗布繩的一端綁在自己的腰上,又將擺放在一旁的火摺子塞到自己的身上,便立即利落地從樹上攀爬了下去。

待她安全無虞地輕落回地面,鬆開身上的布繩後,她仰頭對著已經變得黑暗的上空輕笑道:“六皇子身上的內力已經完全被滯阻,不能像先前一般威風騰飛,還是藉著哀家的東風下樹才是。”

聞言,樹杈上的慕容燁軒在黑色幕遮中的手不禁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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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意料之外

暮色渲染開來,拉成一道墨色的綢布籠罩住整個天空,東楚盛京大街上排排高舉的火把與燈籠似火龍盤旋,擺成道道閃亮壯觀的美景。

即便知道賊子早已將太后擄出城外,但皇城內的戒備未曾鬆懈過一分,禁衛時不時地到處查探可疑人物。東楚百年繁盛的夜市卻未受影響一如既往地喧鬧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即便皇城禁衛巡邏,依舊未澆滅百姓逛夜景置辦貨品的高漲熱情。

再過半月便是中秋,所有人都忙著拾掇中秋的用品,有在盛京內飄蕩的遊子招架不住家鄉親人書信的期盼,急急忙忙地挑選盛都別緻稀罕的物什,張羅著準備回鄉的事宜,整個皇宮也因節日將近而變得熱絡起來。

毓秀宮內卻一別其他宮殿的繁鬧,顯得異常冷清。

樂正錦瑟在帝王那日下了廢妃的聖旨便再也未見到過宇文睿。東楚後宮的妃嬪見狀,有不聞不問自避宮中圖安寧的,只是在背後嘆息憐憫幾句再無其他。也有之前討好奉承的思忖其再無翻身之日,便毫不猶豫地上門挖苦尋個開心…

樂正錦瑟卻一反常態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寡淡地應付著所有人的尖酸諷刺,悲憫嘆息。沒有人知道其在想什麼或者要做什麼,就連皇后登門的時候,樂正錦瑟也只是坐在床上淡淡地盯著毓秀宮寢殿的屋頂,除了因江楚秋替她在宇文睿面前求情養好傷勢再返回北宜而漠然地道了聲謝外便閉口不再言語。

江楚秋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嘆氣聲落在樂正錦瑟耳朵裡卻只是讓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諷刺。

她的淡漠讓性格溫敦的江楚秋也不知該對她怎樣安慰才好,索性吩咐下去讓人多添了些用度便起身告辭。如今樂正錦瑟又變回了北宜公主的身份,她就當為淺薄的“姐妹”情分盡最後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