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他臉上的所有器官,都生得無可指摘。

眼睛修長而深,瞳仁如星子般璀璨,又如墨玉般深沉。偶一眯起,那灼灼光芒,那邪魅氣度,讓人無法正視,無法呼吸。

鼻子挺拔,賦予面部一個立體感極好的輪廓,從正面、側面、各個方位,俯視、仰視、每種角度,都是無可挑剔的絕好形狀。

唇形更是好看得不像話,不是那種薄成一線的冷酷之相,而是相當質感的豐澤妖唇,顧名思義,妖精級別的男人才配擁有的那種,唇角一個輕輕上揚的弧度,就可以令眾生目眩神迷,找不到回家方向的那種……

這樣的眼和唇,司牧狐也有,兩人的長相其實頗有想象之處,但是穆王爺顯然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若說司牧狐還是一個嬌嫩的花骨朵,半開半閉還沒有完全張開,那穆王爺就是一朵怒放的夜玫瑰,驚豔到了極處,因了年歲的薰染,打磨出這朵鑽石級別的金典男人……

天,天,天……

夏無發現自己將要不能自拔,如果再這麼看下去會因為長時間忘記呼吸而自斃,於是連忙倒吸了一口冷氣,收回目光,垂首凝思……

為什麼?為什麼?

世界上竟有如此妖魅的男子存在,叫女人還怎麼活?

這樣的男人,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他會傾城,他會傾國,他會讓男人女人都為之而瘋狂,君將不君,臣將不臣,一切的戰鬥都是以他的存在為起源,所有的歷史將會因他而更改。

有這樣容貌的人,他不需要有多高的出身,就算他生在塵埃裡,也能開出驚世絕倫的花來。

可是,他竟然是王爺,萬人之上的王爺。作為一隻妖孽,他完全不需要有這樣顯貴的身份,可是他有了。傾國的權和傾國的貌,獨有一樣就能睥睨天下,笑傲眾生,可是他,兩樣都佔全了……

這再一次證明世界上是沒有什麼公正和天理可言的,也再一次證明了人人生兒平等只是一句用來麻痺衰人的屁話。

有此絕色妖孽,必將禍國殃民啊。

夏無霜不禁為這個國家的命運深深擔憂起來。

也為自己的膝蓋擔憂起來。

自從被召喚進來,她已經跪在這冰冷冷的青石地板上有半個時辰之久了。穆王爺卻兀自和他的嬌客吃著喝著,喝著吃著,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說到穆王爺的那位嬌客,卻是一位妖嬈之極的女人。那女子的長相也堪稱完美,本來也值得用千百字好好渲染鋪陳一番,但是因為有了某隻妖孽的存在,這女子就如月光下的螢火蟲一樣,靚得不是地方,可以自動忽略不計。

而顯然是被拉來做陪客的司牧狐,全程只做了兩件事情,一件是板著臉兒不說話,小臉越板越冷;第二件是光喝酒不吃菜,小臉越喝越白。

穆王爺卻似乎並不計較,和那女子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那女子的表現和她的長相一樣,堪稱完美,卻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地方,除了她偶爾丟給司牧狐的幾個大白眼……

而夏無霜則利用這段時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司牧狐之所以遷怒於那盞血燕,純粹是出於嫉妒。

多麼玄妙的三角關係啊。一個美男,一個美女,共同爭奪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

這樣的暗戰,不見硝煙,不動聲色,卻絲毫不影響它的激烈程度。

只是可惜了,她這個被當做炮灰的無辜之人。

因為膝蓋被硌得疼痛難當,夏無霜便微微挪了挪身子,誰料剛抬起眼時,卻見穆王已經將一雙清明的眸子投到了她的身上。

夏無霜的身體,在甫一受到這雙眸子的浸潤時,竟然像過電一般,輕輕的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