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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歌是菩薩遺留在人間的一滴淚珠,剔透無暇,嬌、柔、魅,坦坦蕩蕩的痴與纏,看著心就顫顫地開始疼。
誰不想要?誰敢要?
可接下來暮歌做的動作讓小何和娜娜嚇得心臟差點停止。這小姑奶奶,竟跑到崖邊探著身子使勁往外看。
“好高!”暮歌轉頭指著山下,春山如笑,大風吹散了她的長髮,陽光下,這孩子周身似有光暈。
“暮歌!暮歌!回來!”小何兩步上前把暮歌拉了回來。回神手開始發抖。這兒風那麼大,這小祖宗要是有個萬一!
“我們要不要去千年都枝杜鵑園?遲了就趕不上下午的活動了。”這小祖宗矜貴,娜娜自然是心裡明白的。
“好啊。”暮歌絲毫沒覺得自己造成的恐慌,轉身帶頭往下山的路走去。
下午的活動,其實還是千篇一律的民風表演。可看暮歌看得津津有味。這孩子,離開京裡,對所有事都充滿了好奇。凌遠航遠遠看著,心裡想著,以後要多帶這孩子出去看看。
有位老紅軍帶了剛出生不久的小曾孫來了現場,暮歌發現後一直在人家身邊蹭來蹭去,娃娃生的可愛,跟個小喜糰子似的。老人家把孩子遞給她抱,她忙搖手,怕自己抱不好摔著孩子。可眼睛一直盯著娃娃看,喜歡得緊。
晚上住在山裡的招待所,暮歌一直在屋子外磨蹭,等凌遠航和部署都開完會安排完才被人喊回去。
其實也準備了一個房間給她的,可她老喜歡往凌遠航房裡跑。凌遠航是思量著,也許在外面,這孩子沒安全感,也就由著她。
暮歌進屋時凌遠航正背對著她脫軍裝外套,一個釦子一個釦子地慢慢解,動作裡說不出的慵懶。
“暮歌,聽說你白天在山上做了很危險的事情?”
暮歌吐吐舌頭,開啟衣櫃隨手拿了件白襯衫就往浴室跑,不一會兒就聽到嘩嘩的水聲。
凌遠航在浴室門口的沙發上坐下。浴室的門半掩著,丫頭坐在浴缸裡,頭髮披在身後,雪白的背若隱若現。兩個水龍頭都開著,浴室裡熱氣騰騰的,丫頭還隨口哼著耳熟的兒歌。
“暮歌,以後不許再跑到懸崖邊上去了,危險。”
“我確定不危險才過去的。”暮歌的語氣還有白天的雀躍。
“我會擔心。”
聽聽!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溫柔,哪個女人受得了?妖孽這麼句輕輕的話語,立刻讓少女繳械投降了。
“好嘛,以後不幹就是了。”撒嬌,軟軟的語氣,嬌憨地不得了。“我只是想看看下面有什麼而已,有危險的事情我才不會幹,我要陪舅舅一輩子的。”
“暮歌。”
“嗯?”
“小傻瓜。”
“哪裡傻了?”
“舅舅總是要走在你前面的。”
“年紀過了六十以後,誰走在誰前面就不知道了。”嘩嘩的潑水聲。
凌遠航沉默了。
暮歌泡了半個來小時才從浴室裡出來,身上罩著凌遠航的白襯衫,及膝,袖子捲到手肘,溼漉漉的頭髮還滴著水珠。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出來,見凌遠航還是端坐在沙發上,便將面霜交給他,臉遞過去讓他給她擦。
滑膩的觸感,少女特有的馨香。
擦完臉,暮歌吸了吸鼻子,伸腳踢了踢他。“去!洗澡去!”
如此竟像個對著丈夫嬌嗔的小妻子。凌遠航一時看痴了。
突然覺得寂寞。寂寞是什麼?寂寞是富貴病,為了生計終日奔波的人沒時間寂寞。凌遠航覺得好寂寞。伸出手,少女無比了然地將手交到他手裡。他將她安置在自己膝蓋上,深吸了一口氣,將頭靠在她肩上,無比疲憊。
昏暗的燈光,溫暖而香甜,閃閃爍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