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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迎自己的,這個男孩,毫不掩飾自己對家姐的感情,說他戀姐成痴也不為過,甚至近乎禁忌。可子競想跟他說些什麼,這個人,和暮歌流著完全相同的血液,他是暮歌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神聖的存在。
“那可得問我願不願意。”撇撇嘴,不悅,但還是沉住了氣。這是個心眼子賊多的孩子,遇到和暮歌無關的人事時,自制力驚人,甚至冷漠冷血,陰狠得不像個十五歲的孩子。
“關你的事了?”子競也毫不相讓。“願不願意是她的回答。而且,這個句話是留著上教堂才問的,追求本來就是一種侵略行為,我不需要她的同意,自然更不需要你的同意。”
“就關我的事了。她說了,我是她的一切。”其實暮歌的原話是:晨歌,你和舅舅就是我的一切。“她的身體裡有兩種心跳,她的,我的。”
子競不置可否。對於血緣的牽絆,他沒有任何異議。可是,有些時候,雙胞胎還真是蠻討厭的不是?
“請你喝。”晨歌從隨身蘇樂的包包裡掏出一罐可樂,遞給子競,自己又拿出一罐。
子競接過來,不疑有他。
真的沒什麼可疑的,零食是蘇樂準備的,路上也都是蘇樂揹著,就是到了寺裡以後凌晨歌拿了一會兒,易拉罐,怎麼會想到飲料會被動手腳。
有誰會想到,當晨歌決定兩害取其輕以後就拐回家拿了藥和針筒出來。更不可能想到,凌晨歌這個變態,會有這麼些害人的東西。
晨歌唸的軍校和普通高中不一樣,那裡完全封閉,裡頭養著的又都是一群前途無量的少爺兵,自然想著法子搞怪。對上級的態度自然是有分寸的,可毫無畏懼,除非這些臭小子真的打心眼兒裡敬佩,不然任何人都是他們惡作劇的目標。
這是賀子競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面對的是自己心儀不已的女孩,僅僅半個小時他跑了七趟廁所,拉得腿腳發軟臉色發白。她照顧他,可他卻更窘迫。
“當排毒,輕鬆輕鬆。也真是的,身體不好就別跟著出來嘛,現在還要麻煩別人照顧你。”始作俑者吊兒郎當地坐在一邊說風涼話,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把人家還成這樣而有愧疚心。
一定是凌晨歌乾的,可沒證據,子競有苦難言。吃了止瀉藥了,稍稍消停了些,可這會兒子競已經虛脫了。
“如果我說,你弟弟下的藥,你信不信?”子競靠在暮歌耳邊很小聲很虛弱地說。現在他半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暮歌就坐在他身邊照顧,剛才她是讓他靠在她肩上喂的藥,他也算是享受了一回軟香溫玉。雖然窘迫,可稍稍冷靜下來後,子競開始反擊。
暮歌這才注意起晨歌的神色,剛才心裡著急,也沒想過晨歌會這麼頑劣。
相較於另外兩個人的憂心,顯然晨歌太愜意太事不關己了。當然也可一解釋為他與子競並不認識,可他的唇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晨歌心頭一顫,迅速轉頭撇了病床邊上的暮歌一眼。下一秒他迅速站起來,認真地行了個軍禮,然後火燒屁股似的跑出了醫務室。
這孩子的態度很明確:事蹟敗露,迅速認錯,死不悔改。
“不好意思。”暮歌無奈,轉頭是一臉愧疚。
子競搖搖頭,朝暮歌又挪近了些,閉眼假寐,右手不著痕跡地握住暮歌的食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回去的車上,蘇樂戴著耳塞坐在副駕駛座,暮歌靠在晨歌懷裡睡著了,子競盯著窗外的茫茫夜色發愣。
“你真不要臉!”晨歌壓低了聲音。
“彼此彼此。”子競淺笑。
“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
“她永遠都是我的。”
“……你是弟弟。”
熱鬧哄哄的一天,以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