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就知道他們估計是今日捱打的那兩個,便笑道:“得了,得了,你們趴著吧。還有你們,也都起來。”見他笑吟吟的,大夥兒也就都放鬆了一些,只是終歸還是畏懼,站在那裡都很拘謹,蔣老三和楊二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趴在那兒,手撐在氈子上,姿勢很是滑稽。董策見蔣老三和楊二都把胖襖給脫了,身上裹著白布,還有些微的紅色滲出來,道:“白布用熱水煮過了麼?傷口清洗了麼?”

%77%77%77%2e%64%75%30%30%2e%63%63/

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六零八 我請你喝酒!

“哦?”董策衝著鄭發奎點點頭,誇讚道:“你有心了。d…m”

鄭發奎趕緊道:“都是屬下的份內。”

“還疼不疼了?”

董策蹲下身子,在蔣老三的腰背上拍了拍,笑問道。

蔣老三趕緊道:“謝大人關心,不疼了,不疼了……”

“不疼了?這本官可不信。”董策擺擺手,眼見得蔣老三有些惶急,便笑道:“是了,本官記起來了,我見過你,咱們還在食堂一塊兒吃過飯?是不是?”

蔣老三嘿嘿一笑:“是,大人記性真好,俺那天吃完飯還尋思來著,能跟大人一塊兒吃頓飯,以後有了孩子,還能跟娃兒說嘴。俺這輩子,也是沒白活。”

這話說得讓人舒坦,董策哈哈一笑:“你這廝,倒是精乖。”

他輕輕吁了口氣,盤腿在蔣老三旁邊兒坐下,瞧著他道:“可知道,今日為何要打你?”

“知道!”蔣老三面色也變得肅然:“屬下干犯了軍紀,理應捱打!”

“你能這麼想,那便再好不過了。”董策笑了笑:“方才本官問你疼不疼,你說不疼。受了這等傷,哪裡有不疼的道理?只是你要記住,你們都要記住……”

說到此處,董策環視了一眼,緩緩道:“想想你們當初做流民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再想想現在的你們,你們的家人過得是什麼日子?想要這等日子繼續下去麼?想要守護住你們的家人,守護住現在的的日子麼?”

“你們要記住,磐石堡,就是你們一切好日子的根源!沒了磐石堡,你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化為泡影!”

“今日把你們拉出來打仗,是為了你們好!今日打你,也是為了你們好!”

“本官說的話,希望你們能真正放進心裡。”

營帳中一片默然,大夥兒都是低頭默默沉思,也不知道到底幾個人真正聽了進去。

董策忽然長身而起,哈哈笑道:“蔣老三,楊二,今日本官打了你,等這場仗打完,本官請你們喝酒!”

說完哈哈一笑,轉身出去。

瞧著他的背影,蔣老三眼眶一酸,落下淚來。

……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剛到辰時。

尖銳的竹哨聲便是在長河口的磐石堡軍臨時營地中響起。

鄭發奎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霍的坐直了身子,他幾乎是本能的,伸長了胳膊,要去抓衣服——若是在磐石堡的新兵大營中,這會兒他的胖襖和褲子應該是掛在大炕尾部的橫杆兒上的。但是這一抓卻是抓了個空。

鄭發奎這才回過身來,意識到自己不在磐石堡,而是在長河口的臨時營地中。自己的衣服也不是掛在橫杆兒上,而是還穿在身上——昨天大夥兒都是和衣而眠,根本沒脫下來。

他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讓沉重的睡意緩緩消散,這才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粗布,還有氈子上橫七豎八的睡倒的眾人,這會兒也有人做起來了,都是睡眼惺忪的。

隱隱有天光從外面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