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於忍耐。

精明的人善於等待。

──忍耐與等待,本就是成功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現在陳風可等到了。

忍到了。

縱橫 … 第三回 屈服於現實的刀

這時候,屈圓手上的“狗口神刀”、“百忍之刃”、“如花緬刀”乃至“九口飛刀”,全都不是落在鐵手手裡,就是給打飛、打掉了,只剩下了一柄短短的黑色的飛刀。

──那原是鐵手用以釘在他頭頂震懾住他的一刀。

他畢竟是個好殺手。

可惜他遇上的也是名好捕快。

他一轉身,兩人就對上了。

捕快給他一掌。

他立即還了捕快一刀。

──好殺手遇上好捕快,這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陳風那蓄勢已久、突如其來的一掌,狗口和尚似在千鈞一髮也險過剃頭的祛了開去了:那一掌離狗口胸腹前大約還有兩寸之遙,其勢已止,或許是狗口收腹退身得快,那一掌當然是擊空了:

至少,是沒打著打實。

至於屈圓那一刀,眼看就要刺進陳風的要害上──狗口和尚一向出手都狠,他這粹急中的一刀,戳的是陳風塵的臉!

一刀刺臉,必死無疑。

陳風似也沒料到在此險境、急變中的狗口殺手,仍能及時、即時也準時的作出反撲回擊,而且出手還這般狠辣。

狗口一刀刺來,陳風眼看避不過去。

卻在此時: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鐵手和小欠眼裡所見的情形,竟都有些不同。

由於陳心欠所立之處,比較靠近瀑布急湍,可能因水霧影響之故,只見好像忽然掠來了一陣風還是什麼的,使狗口這一把黑色小刀稍微偏了一偏、歪了一歪。

所以只差一點──那一刀便沒刺著陳風那張風塵臉。

鐵手所見的卻不太一樣。

他發現了一個“奇景”:

眼看狗口一刀就要把陳風戳個正著,但就在這剎那間,陳風雙眉之間那一道刀疤也似的懸針紋,突然自在印堂上“躍”了出來,與刀尖相抵了一下。

當然沒有星花。

也無兵刃交擊光芒。

這只不過是剎間的事:那道“刀紋”又隱沒在陳風滿臉的刀紋叢中。

可是,由於這道匪夷的“刀紋”陡然迎擊,狗口那一刀便失卻了準頭、也落了空。

不過,一個人臉上歲月的疤印,當然不是兵器,也不可能可以“自動躍出”,像一件趁手兵器,敵住狗口的黑刀。

所以,鐵手在乍見之下,以為夜色太黑,他是看錯了,或只是一抹間的幻象。

連小欠也覺得眼裡所見的頗不可置信:哪來的一縷風,竟可吹歪了狗口的刀尖?

──若不是看錯了眼,那就是看走了眼。

無論如何,狗口那一刀,如同屈服於現實之下,的確是刺不著陳風,且不管是為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理由!

兩人似都一擊不著。

狗口立即奪路而逃。

他要走他的路。

他要命就非走不可。

他飛身落到一座睡狗形的岩石上,只覺一陣昏眩,血氣翻騰,口中一甜,吐了一地。

但他卻不因此停頓。

他飛掠至亭中,猛吸一口氣,只覺五內翻滾,又哇地吐了一口。

可是他仍強持不倒。

他翻身而逃,落到剛才混戰、突襲的“崩大碗”店門前,卻又猛覺一陣折騰,俯身又嘔吐了起來。

他才蹲下去,卻又站了起來。

他扭身逃入店中。

店後有一條出路──這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