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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河東宗堂處理事務的裴遠山都因為莫名其妙的侵佔罪名而自盡;此刻溫正義和裴明亞這兩人都沒有說話;其他人自不敢吭聲;一時堂上竟是彷彿有些發僵。
杜士儀自然能夠看得出大多數人臉上的心裡的抗拒之意;當即和顏悅色地說道:“我知道;各位在代州擁有眾多田土;自然也需要相應的人手耕作。然而;耕作之事;不但在人力;也在效率。漢時耕田犁地用兩牛;而到了我唐初;犁已經換成了長曲轅犁;犁地只用一牛;而我此前從成都出蜀經荊楚到江東;卻又見到江東之地;更多的是另一種犁。所以;我自從到雲州;便一直在想;倘若犁地能夠更快更有效率;自然就能夠解放出更多的人力。”
說到這裡;杜士儀向身側的吳天啟微微頷首;讓其將數張圖紙拿上前去給眾人。果然;溫正義端詳片刻便和身側的裴明亞低聲交談了起來;而其他的人有的皺眉沉吟;有的若有所思;還有的滿臉茫然——顯然;眾人之中;懂得農事的人終究是少數。最終;還是溫正義輕輕咳嗽了一聲。
“使君這新犁之圖;我只能說是約摸看懂了一丁點;究竟有何便利;還請使君明示。”
聽到這話;杜士儀頓時笑著站起身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與其各位聽我說卻一頭霧水;不如一塊去看看究竟如何”
杜士儀既然這麼說;眾人竊竊私語了一陣;自然無人反對。等到這一行人到了都督府後院;看到那一大片菜田;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也不理會眾人那疑惑;杜士儀招手叫來了田間一個專心耕作的崑崙奴;對其言語了幾句;對方立時笑著點了點頭;不多時拉過來一頭牛;隨即將一架犁掛了上去。眼見得對方熟練地趕牛推犁根地;一起一落之間彷彿分外省力;有些對於禾稼之事稍稍有些見識的不禁便輕嘆了一聲;而溫正義則是眼睛一亮;上前去不顧醃膜地踩上了那粒粒鬆土;彎下腰親自伸手檢視了片刻後;待見地裡那崑崙奴熟練地轉了個方向;他不禁驚喜地叫了一聲。
“轉向竟然如此輕易?而且看這寬度深度;較之從前的犁;竟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江東犁。”杜士儀笑看著擦了一把額頭上汗珠的田陌;這才解說道;“這是我一個最為精通禾稼農事的僕從;此前一直在江南指導各家關於種木棉以及茶葉等等事宜;這才剛剛從江南來到代州;順帶也就帶來了如今江南之地最為風行的這種新犁。相較從前的舊犁;翻土碎土盡皆更勝一籌;而且轉向靈活;深耕容易;所謂行必端;履必深;便是這種農具最大的優點。江東那些用江東犁的地方;每畝地的畝產較平日高一籌不止。”
見眾人一時議論紛紛;杜士儀又神情自若地說道:“除卻這犁地所用的江東犁;這是收割時用的推鐮……”
在杜士儀的授意下;田陌依次展示了不少農具;這其中;一多半都是他從南方帶來;隨即又根據北方的土質;到了代州後自行研製改進的。面對這一樣樣自己根本鬧不清楚的東西;各家之主最後都決定捎帶回去看看是否真那麼好用;但裴明亞卻突然問了一句。
“使君之前說;令僕曾經在江南指導各家栽種木棉以及茶葉;未知代州之地;可適合種茶和木棉麼?”他說著環視眾人一眼;目光一時炯炯;“之前我聽說雲州之地;相比皮毛禦寒;尋常農人貧戶在冬日大多數時候是用木棉絮襖來穿;所用木棉全都是江南運來。倘若我代州便能產棉;而北方之地本就相較江南更加苦寒;木棉需求更大;再加上運力可省;豈不是一舉兩得?”
杜士儀剛剛在介紹田陌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木棉和茶葉;沒想到就被裴明亞給記住了。見眾人全都露出了聚精會神的表情;他便若有所思地說道:“代州論水源不如江南及河東道南面諸州豐沛;於旱的時日居多;是否能種木棉還未必可知。但與其盲目先種;不如先看過